如今已经彻底养成了周末乱走的习惯,只要不是特别的忙,每个周末总会找个理由,到一个有点来历的地方,消磨掉几个小时的时间,本周末便去了唐寅园。唐寅也就是唐伯虎,这个被戏说了上百年的文人,不知多少的话本、小说、戏剧、电影,不断地将他刻画,刻画到如今,唐寅可能算得上苏州最有名的几个人之一吧,甚至这句话里的“之一”二字到底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也是可以商榷的。而作为到苏州生活工作了十几年的人,到他的衣冠冢去凭吊一下,不仅无可厚非,甚至应当是理所当然了。
昨天是出梅的第一天,梅姑娘一走,本来还有所收敛的气温,立刻就肆无忌惮起来。中午时分,看着还略有些阴郁的天空,幻想着凭如今的科技水平对天气的预测并不能绝对准确,天气预报里三十七八度的温度,是属于局部地区的,凭着这种侥幸,在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出了门。而到了唐寅园附近,天却突然晴了起来,阳光毫无阻滞的倾泻下来,温度瞬时便升了上去,梅雨走了,却没把下过的雨带走,藏在角角落落里的雨水,被高温蒸腾起来,让人的呼吸很是难受。
天气一热,本来就冷清的唐寅园,就显得愈加门可罗雀了,当然,这样热的天,鸟雀也都藏起来了,空旷的院落里怕是连雀都罗不到了。唐寅这样一个名字,已经不能仅仅代表他自己那个人了,他已经成为了一种符号象征,一种风流才子、放荡不羁的符号象征,世人听到唐寅这两个字所能做出的反应,也大都逃不出这种意味吧。至于他在历史上到底有哪些成就,对于常人来说,除了点秋香那件不知真实与否的轶事之外,其余的可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吧。正因为如此,再加上这个纪念园在历史和艺术方面也的确乏善可陈,这里的冷清也是必然的了。
唐寅园里面的几间房舍记录了唐寅的生平,每间房是一个主题,这些记录没有丝毫戏说的成分,看过了他的生平之后,真实的唐寅似乎与我们印象里的唐寅完全不同,他确实极有才华,但在明朝那样一个朋党之争最为激烈的朝代,并不是仅仅有才华,就能够飞黄腾达的。唐寅少年得志却壮志未酬,这样悲剧的一生中能有多少风流的闲情逸致,而那些看起来的风流,内里却是一段悲剧的人生。真正看得开的人没必要说自己看得开,真正豁达的人也不会说自己豁达,唐寅那些通透豁达的诗句背后,大概藏着一颗滴着心酸血泪的心。
唐寅园太过冷清,做为景点来说冷清总不是好事情,但对于唐寅来说,他的衣冠冢前若尽是些欣赏其风流洒脱的游客,他可能也不会怎么开心吧!“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谁个真的疯癫?哪个又真的看不穿呢?
离开唐寅园时候,路两边几棵柳树上的几十只夏蝉突然齐齐鸣叫起来,而走的远了,它们又一起安静了,这似乎有些别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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