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认为许多大人们都在装模作样城府深沉,所以我即使长得很大,也经常会对大人们敬而远之。但对于小小孩却感觉亲切,只要看看那双清泉般的眼晴,那么认真,总感觉说一点谎言就是罪过。
小孩子是大人凭空制造的一个生物。大人们把小孩当作有趣的傻子,或是可笑的累赘。他们半饥半饱拖拖沓沓养着小孩,只为将来有一天小孩成人后出人投地光宗耀祖给自己脸上添光。
我想说,不管怎样都要慎重从事造人的工作。养小孩,并不是栽树养花,也不是养犬宠猫,做父母可没那么简单。人活着,除了温饱,还要有广博的理解和爱,尤其是对小孩子。
当小孩子的任性行为不尽人意的时候,大人们会说一些狠毒的话,却不知道小孩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糊涂,他们看穿了父母的为人,只等某一天把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把大人们大大地吓唬一下。
现在的年轻人仿佛己经参透生命真谛,他们不会鲁莽步入造人之列。因为不管我们如何精心从事造人,即使以前把一切都筹备好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还是有些犹疑,还是保不定小孩会成为何等样的人物,这真的由不得父母来决定。
做了父母的总在沾沾自喜,他们从来都是认为自己孩子是世上最棒的。父母自我牺牲,想把最好的都留给孩子。这种美德人类并不能引以自傲,因为飞禽走兽同样具有。兽类天生的慈爱和天生的残酷比人有过而无不及。自然生存竞争血肉淋漓了一代又一代,伟大而神秘。
一只母兔生下十几只兔子,它会淘汰几只,可能会吃了小崽或者不管不问。一条鱼产下几百万鱼子,被其它水族吞噬过后,只剩不多的几只侥幸孵成小鱼。而那些一窝少生几只的动物,似手没有浪费它们的骨血,照料得也更加尽心尽力。人是高等动物,全在于高一等的知觉,高一等的理解力。我们一生精力有限,在世的时间也有限,要做的事情真是很多,没有太多理由制造许多无辜小小人儿呢。
曾经听过一个小孩子怒斥自己的父母:又不是我想来到这个世界,是你们强扯来的,这不好那不好,早干嘛去啦。瞧瞧这一个个人精,说得还挺在理。人类天性是想要人种不灭绝,所以要多多的生,生了又生。可是,我们的种子遍布于大地,真的不要钱来喂养,教养?谁又能有那么大的耗费,有足够大的空间让他们幸福生活呢?凭什么我们要大量制造一批迟早要被淘汰的可怜生灵呢?毕竟,有许多人注定是少有成功机会的。除非,你接受了孩子的平庸与平凡,否则不要经常抱怨,因为孩子可没想降临世上你们的身边,一切都是大人们的一厢情愿。
纪伯仑说,“你们的孩子,都不是你们的孩子。乃是‘生命’为自己所渴望的儿女。他们是借你们而来,却不是从你们而来。他们虽和你们同在,却不属于你们。你们可以给他们以爱,却不可给他们以思想,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这些话应该是说给那些喜欢操纵孩子的大人们听的。当孩子想做自己,想成名成家,或想仗剑走天涯流浪四方,或隐没于茫茫人海,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大人们年岁渐老,即便想插手,只怕己是鞭长莫及。
鸦鸟有反哺之义,羊儿会跪乳之恩。但这只是极少数的存在。你的孩子如果哪一天自个都顾不过来,又如何让他尽你孝道为你祖上争光呢?曾经读过一个报道,说某独生青年一年难得回几次家,父母同时去世了也不哭,草草办理了后事就匆匆去往另外一个城市工作。那些熟人遣责青年没有人情味不懂孝顺。这也是有些奇怪,指手划脚的人们有没有想过当事人的心理呢?人家就不想按照旁人的意愿行事。不相干的人只是闲来无事动动嘴,动嘴谁不会呀。如果生孩子只是为了繁洐后代,那么请大人们先以身做责,不要抱怨,学学动植物的奉献精神,才不致失望呀。
不幸的种子侥幸发芽,也只能是颗可佈的种子。那幸福的种子就一定能长成参天大事吗?我看未必。前因后果,总有轮回,不如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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