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说的这位作者,跟“信任”有关。
收到J老师签好字寄回来的出版合同,是前两天的事情。随合同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个简洁的信封,上面是老师清秀飘逸的字迹,说,送给新婚燕尔的小常。信封里面装着的,是一张同样干净整洁的年历表,与普通年历表不同的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被排成了扇形,横向是一年十二个月,纵向是一周七天。还印着一句话:你若盛开,清风自来。看到这个小小的礼物,我开始想象J老师淡淡微笑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想来我们的初次联系,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去年春天,大学生或者年轻人因为心理问题而轻生的新闻,时不时传入耳中。这些让人惋惜和伤神的事件,总让我回忆起读大学的时候,周边高校包括自己学校,每年也都会有因种种原因轻生的同学。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这么想不开,让自己的生命戛然而止,留给亲人无止境的伤痛?
那,我是不是可以做一本心理自助类的书,帮忙解开年轻人心里的疙瘩呢?
就是抱着如此单纯的冲动,我找到了自己大学期间的辅导员B,然后经他介绍知道了J老师。
可以说,开始与J老师的直接联系确实没费什么工夫。大约是去年五月份前后,某一天中午跟同事刚到吃午饭的地方,我接到了J老师的电话。匆匆忙忙之间,我简单向老师谈了一下自己的初衷,算是为我们的合作开了一个不算圆满的头儿。
说实话,那时的我,并不很自信能跟J老师合作。一个工作不满两年的小编辑,只是通过一个同事的介绍,便要跟自己说写书这么费时费力的事情,就是放自己身上,我都会觉得突然。
然而,那次电话之后,我们就这么慢慢聊开了。因为一开始期望值并不高,所以,在老师面前,我也并没有显得很急躁(对于工作没多久的编辑来说,一旦能有自己独立做书的机会,总恨不得今儿联系明儿就交稿,最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哈)。老师的工作很忙,所以只能时不时告诉我她的想法,向我推荐她喜欢并欣赏的同类书,建议我多多了解。我也会在自己有所思考的时候,把自己的想法留言给她,等她的回应。到后来,竟然在我完全没有预期的情况下,J老师发了一份全书大致的结构给我。那正是我比较期待的结构,尽管还有需要完善和改进的地方。
九月的时候,我去广州出差,便跟J老师约好在学校里一个咖啡厅见面。这之前,我甚至没有见过她的照片,对她的形象毫不知情。
广州夏日午后,阳光依旧强烈,满眼的绿色落在地上成了树荫,带来稍许清凉。在咖啡厅靠窗的一个小圆桌旁,我第一次见到了J老师。长长的头发,淡淡的微笑,蓝色的牛仔薄长裙,黑色的薄针织衫。很温和,距离远近适中。虽是第一次见面,已经交流多次的我们却一点都不陌生。坐下来聊学校,聊为我们搭线的老师,还有我们出书的计划。老师手头还准备了一份打印好的目录和样稿,我们一边喝茶,一边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下午的时光过得好快。
在聊天的过程中,我才知道J老师已经快要做妈妈了,而直到我们起身离开咖啡厅,我才发现老师足有一米七二那么高。虽然比普通女生高了些,却不显突兀,因为她的淡定和从容反而更显优雅。谈完事情,我们还去了老师平时做咨询工作的地方。一座被绿色环绕的小楼,门口有砖石铺就的小路,润润的。房子里面,干净温馨,又是另一种风景。
其实,这么面对面聊天过后,我才了解,对于写一本书,老师并非完全确定。写下自己多年实践的经验,是她的一个愿望,但是,是否真的要在这个时间写呢?一是老师自己也拿不准时机是否成熟,二是更现实的问题: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自然需要分散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而对于我这个编辑,没有什么比促成一本书的诞生更有吸引力了。可是,我不能急躁,也不能强迫老师马上答应我。其实那时,我们算是有了一个相对灵活的约定:J老师可以按照我们商量的结果慢慢修改样稿,如果这期间老师的心绪有所变化,那么可以随时通知我。不过当然,我更愿意老师坚定写出来的信心。
而回到北京的我要做的,便是问候,与等待。
像细雨滋润幼苗一般安静又和缓,没再提停笔的事情,老师又给我传过来新的样稿,我们也开始慢慢讨论要给书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日子一天天溜得很快,等我细细修改过样稿,整理过目录,做好核算,提交选题,已经是今年春天了。而这期间的某一天,我收到了来自J老师的短信。那是一条群发给亲友的报平安的短信:J老师和宝宝母女平安。
后来回顾这整个经过,我依然会感慨我们之间一开始薄弱后面越来越强的信任感。去年九月那个夏天的午后,对着笑容淡然的J老师,我尽力讲着自己的初衷、期许和信心,希望打动她的同时,也坚定自己的信念。而所有这些缘分,其实源自我们共同认识的另一位老师。
就是我前面提到的,从大学到现在一直都很熟识的辅导员老师B,亦师亦友。
在学工部,我从学生助理做到助理辅导员,曾经跟着老师准备最为盛大的毕业典礼;也曾帮老师安排应届生的就业工作;更是每个学年结束都要跟老师一起统计各个同学的绩点,充分听取同学们的意愿和意见,合理分配各种奖助金。在学工部工作期间,跟我的伙伴们经历过老师借调,经历过前后两位女老师休产假,经历过一个年级本科四年换四个辅导员……正是在学工部的行政工作中,同是战斗在学生工作一线战友的我们,我和B老师慢慢熟悉,并获得了彼此的信任。在他还有其他亲爱的辅导员眼中,小常是靠谱的,是可信的。
而正是这份信任,在我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从B老师那里传递出去,到了J老师那里,而且,分量一点都没有减轻。J老师曾说,B说你很可靠,我相信他,就相信你。
信任来自时光的积累,信任可以传递,信任可以成就美事,信任可以成全。
从北京到广州,遥远到千里。一份信任,却足以拉近这距离。
J老师写整一本书的经验并不丰富,我们后面需要努力的事情还有很多。努力做到令自己满意,是我们最终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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