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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舍得下饭馆一次,等菜的时候,旁边一桌来了一位胖女人,皮肤白皙,五官大气,就是胖毁了她所有的优点。她旁边跟着一位年龄大概有60岁左右的女人,手里牵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嘴里奶奶,奶奶吃肉肉,看来是婆婆,儿媳妇,孙子,三人来吃饭。
一开始我只是注意到这位儿媳妇真是胖的够呛,不过皮肤白的还挺让我羡慕的。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孙子跑我跟前来,看着我桌上的一盘红烧排骨,眼珠都不动了,我便用筷子夹给他,儿媳妇过来使劲把儿子拽回怀里,儿子哇哇哇,哭起来,小朋友哭的那叫伤心呀,吃不到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了,旁边的奶奶着急得安慰孙子,儿媳妇嘴里嘟囔着,看,都是你奶奶惯的,都是你奶奶惯的,以后怎么办?
我看着奶奶脸上的愁容,一会舒展开了,一会又拧巴了,也许老人心里有话想说又不敢说,说多了都是泪,又怕儿媳妇误会,那就藏在心里吧,自己消受。
等到三人的菜上桌后,孙子调皮,要出去玩,奶奶把孙子叫到身边来,第一口先喂他吃,孙子一口吐出来了,跑到门口时,奶奶着急跟了出去。而此时的儿媳妇碗里的米饭不见踪影了,叫来服务员再加一份米饭,三个菜不一会儿功夫就剩下油底了。
好奇心促使我继续看戏,虽然我吃完了,儿媳妇吃着吃着,一个饱嗝特别讽刺,这个饱嗝差点使她呕吐,赶紧喝了一杯水。坐在邻桌的我,撇嘴一笑,心想活该,怎么不吐出来呢?你吃饱了,吃完了,你婆婆呢?她哪去了?
儿媳妇电话响了。
喂,你妈好不容易来城市一次,我都好久没见儿子了。
你说说你妈,把儿子惯成什么样了?
要我说就该好好打。
好多习惯都不好。
以后怎么办?谁管他呢?
有本事你自己带呀,什么习惯都你来培养,多好呢?你儿子一定要像你,你做好饭,没等你吃呢,儿子已经把饭吃完了。没事,儿子长身体呢,这一定是你的理由。
一会儿婆婆和孙子回来了,婆婆进门后先瞅瞅桌子上的菜,三个菜光剩油了。奶奶的眼睛里泛着泪花,没打算坐下。
儿媳妇说,妈赶紧吃,吃完我们回家看电视剧去。
奶奶犹豫得从牙缝里挤出,我不太饿,不想吃了。
那就走吧,服务员打包,给你爸爸带回去当晚餐。
儿媳妇笑嘻嘻地看着儿子,那样子真是诡异,让人毛孔悚然,不寒而栗。
我偷偷得去捕捉奶奶的表情,然而她已经消失了。
三个人离开了,从门窗望去,奶奶抱着孙子,走得很慢,疲惫的背影在地面上形成了很长很长的影子。
服务员收拾他们的桌子时,活该胖,一个人吃了那么多,婆婆一口没吃,哎,谁家那么倒霉呀。
瞧,那不是你吗?儿子,女儿,儿媳妇,女婿。我们是不是在肆无忌惮得消耗父母对我们的爱,拿理所当然当理由。
我们终将老去,都会成为父母,而那一天的到来已经在路上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有一天你得了风湿性关节炎,儿媳妇生孩子让你去照顾,可你并不知道怎么拒绝,那就去吧,儿媳妇给你脸色,你在旁边不敢说话,以前所有的坏脾气都乖乖的藏着。小孙子很可爱,爱哭,你心疼,每天都抱着,累,不敢说。
儿媳妇说,妈,你太惯宝宝了,这样以后我们怎么带?
你皱起眉头,突然想起了你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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