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一个通知，让我早晨九点之前赶到殡仪馆，我的火化时间预约在九点半。”
一夜的轰然声证实了房屋已疲惫不堪地躺下。天亮了，杨飞打开门甩开了轰然声却看到门上贴着通知他去殡仪馆火化的纸条。他走出了出租屋在城市里面孑然独行，路上的一切事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个城市失去了白昼和黑夜，失去了早晨和晚上”。走到公交站台，他想摸摸自己的眼睛好让眼前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没想到，他摸到了自己的左眼外移到了颧骨的位置，而鼻子和下巴都在脸上转移了。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死去的第一天”。是呀，他死了一天了，没有净身，没有寿衣。他回到出租屋收拾一番后，将裂开伤口的碎石子和木头剌剔除出去，捡了一件自己和前妻定制的睡衣穿上。或许，这是他最好的衣服了。
“杨飞吗？”
“是我。”
“我是殡仪馆的，”声音问，“你还想不想烧啊？”
我迟疑了一下说：“想烧。”
“都九点半了，你迟到啦。”
“这种事情也有迟到？”我小心问。
“想烧就快点来。”
……
为了避免与原文重复，笔者且简要将后面内容进行概括。
图源网络，侵删
杨飞到了殡仪馆才发现还有很多人在殡仪馆的候烧区排号，而候烧区分为普通级和贵宾级。由于他没有骨灰盒也没有墓地孤苦无依，他放弃了火化，走到了大街。在这个街上，他回想了生前第一天的往事：自己的家教对象的房屋被强拆、自己的前妻李青卷入高官事件割腕自杀，警方镇压反抗强拆示威群众等。最后，他向一位双目失明的死者指着通往殡仪馆的路。
“第一天”的故事到此戛然而止。是通往殡仪馆的路迷失了？还是杨飞迷失了？
看到这里，我的内心既觉得有些震撼又觉得很平常。首先，令我惊讶的是杨飞意识到自己死了之后居然没有一点慌张之感，其次作者将现实生活中曾经发生过的一些类似的事情作为素材写进这部小说以至于我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只是心中一惊：呀，这不是之前哪儿哪儿发生过的事情吗？但是作者在此并不是想通过这样的事情来影射什么，尽管这让人浮想联翩。
人们都常道小说的故事很荒诞，可令人感到更荒诞的不正是现实吗？都是艺术来自现实，高于现实。那余华想要表现的艺术不就是取材于现实而加工的吗？比起小说的光怪陆离，或许现实生活的荒诞和无奈才是最令人惊讶痛心的事情。余华将拆迁、小三、腐败等一些生活现象运用于自己的小说创作中，让人在现实和小说中游离，真让人感受到文学艺术的一种魅力。
在第一天中，让我印象最深的便是死去的市长在超级贵宾室等待火化的事情。新闻报道说他是工作劳累过世的，可是民间流传是他和情妇在宾馆开房高潮心梗至死……大大小小有一千多个人在一一给市长告别，而在这告别仪式期间，殡仪馆所有炉子都停工使用……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地陌生和熟悉。敬请期待杨飞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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