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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密布的下了多天雨,上海的天空终于可见一丝阳光。
清早起床后,有琴就到客厅将窗帘拉开,在阳光的沐浴下,整个人轻松许多,心绪也跟着明朗起来。
秦有琴洗漱后倚靠在沙发上,纤细的双手上捧着一本名为《基督山伯爵》的书,或许是被书里的内容完全吸引了,目不转睛。
看累的时候,她的头落在沙发的抱枕上享受着这难得一见的明媚,柔顺的秀发跟着滑落下去。透过玻璃窗眺望着悬挂在空的太阳,秦有琴失神了片刻,直至被阳光晃得流眼泪,才不甘心地闭上眼,还顺手将书盖在脸上。
“要是能像基督山伯爵一样神通广大就好了。”秦有琴喃喃自语,“这样,我就不会犯错。”
“但是,像他那样步步为营的生活应该也很累吧。”
“秦有琴!”
“唔?”有琴被一声尖叫吵醒,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前方,除了明晃晃的玻璃什么都没有啊。
“在这里。”
后方传来声音,有琴这才起身转头看过去,看到安昌懿时不满地嘟囔:“原来是你啊,我还正做梦呢,梦到徐庆文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特产回来。”
“梦啥梦,梦你个鬼,你是饿了吧。”安昌懿边坐下来边拿起茶几上秦有琴喝剩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秦有琴一脸惊愕地看着她问:“你很渴吗?”
“嗯,很渴,非常渴。”安昌懿抹了抹嘴角的水珠回答她。
“诶对了,你吃中饭了没?”
正说着,秦有琴的肚子响了起来,她只好老实回答:“还没有。”
“我也没吃,那走吧,到楼下吃个饭再说。”
“吃什么啊?”秦有琴问。
“不知道,下去了再看呗。”说着安昌懿便一把拉起秦有琴。
“等等啊,我先换个衣服。”
“换什么换?就去楼下吃个饭而已。”
“要注重形象的啊!”
“民治食为天,不能饿着。”秦有琴还想做垂死挣扎,安昌懿哪肯给她机会。
“哦,我差点忘了,秦有棋吃了没?没吃一起啊。”
门已经被关上了,安昌懿才想起这茬,秦有琴不禁扶额叹息,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有所改变呢。
“不用了,他已经搬出去了。”秦有琴急忙按住安昌懿拿钥匙的手一脸微笑地解释道。
“什么?”
“你悄声点,吵着隔壁出来揍你。”
“哦哦好。”安昌懿一脸震惊地捂着自己的嘴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我不过没回来两天而已啊。”
“大姐,两天就足以改变一个世界,走吧,先吃饭,刚刚不是还民以食为天嘛。”秦有琴拉着安昌懿进了电梯。
“我怎么不知道啊?”进了电梯的安昌懿又问道。
秦有琴按了电梯按钮后揶揄她:“你天天围着车源转,又怀了宝宝,还能顾得上其他事?”
“也没有啦。”
秦有琴看着一脸娇羞的安昌懿,嫌弃的撇了撇嘴。
“他昨天搬出去的。”
“你亲自跟有棋说的?”
“嗯。”
“有琴,你也太狠心了,竟然赶弟弟走?”安昌懿浑身上下写满了佩服。
秦有琴不以为然地反问:“那不然呢?难道要我去赶徐庆文?”
“对了,庆文几号回来?”
“咝,有点冷。”秦有琴裹了裹薄薄的外套回答:“下周六,17号。”
“呀,这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安昌懿感慨。
“快什么快?快点找吃饭的地儿,我冷。”秦有琴拍打着安昌懿的胳膊催促道。
“哼,谁让你不多穿衣服。”安昌懿冷哼一声。
“我说要换衣服是谁不让的?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得了吧,你换个衣服不得半个小时,你在家就应该多穿点的。”
“好好好,我错了祖宗,赶紧决定吃什么。”秦有琴懒得和她计较,低头求饶。
“就这个吧。”
秦有琴抬眼一看,安昌懿正指着一家土豆粉的店铺。“行,就这个。”
点好东西落座后安昌懿便喋喋不休。
“我说有琴,你弟那什么工作啊?”
“没问,不清楚。”
“那你弟搬哪里了?”
“好像……就在这附近吧。”秦有琴抬眼思考了半秒,有些迟疑。
“那有棋钱够吗?”
“不知道,不够了他会和我说的。”
“我呸,你这是什么姐姐?啥也不知道不清楚,当你弟弟可真难过。”
秦有琴斜了安昌懿一眼平静地说道:“你要是有个弟弟也这样,再说了,谁都要历经这些事情的。”
“切,我才不会像你这样虐待弟弟呢。”安昌懿扇了一下手一脸嫌弃的否认秦有琴。
有琴吸溜了一口面条后开始转移话题:“别说有棋了,你还是想想徐庆文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对哦对哦,不知道庆文会给我带什么吃的回来呢?”说到吃上,安昌懿便一脸憧憬样。
秦有琴笑了笑,用筷子指了指她的砂锅,“你的海鲜土豆粉可是要凉了。”
“啊,是啊,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安昌懿惊呼,连忙取过筷子往嘴里扒拉着虾仁。
吃饱喝足困意也涌了上来,有琴胳膊倚在餐桌上慢悠悠地问安昌懿:“这几天跟车源怎么样了?”
安昌懿手托着头惆怅地回答:“昨天去见他妈妈了,阿姨希望我们尽快成婚。”
困意不散,有琴半眯着眼问:“结婚不挺好吗?你不是也希望和他共度余生,这不正好如你所愿,怎么听你口气还伤感了?”
“我是没想过这么快就要结婚,突然有些不适应。”
“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照你这样那其他人都不用结婚了。”
“我知道。”
秦有琴见安昌懿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表情,一张脸凑到跟前:“怎么?公司同事说你闲话了?”
“那倒没有,”安昌懿心不在焉看着捏在手里的玻璃杯回答:“只是最近孕吐有点厉害。”
“那没办法了,这是每位准妈妈要经历的。”说罢,秦有琴起身站在安昌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家。”
“嗯。”
回家后,秦有琴躺在沙发上接着看那本没看完的书,安昌懿煮了一壶红枣枸杞,给有琴也倒了一杯。
秦有琴拿起杯子端详了许久才抿了一口,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问:“这是你买的?”
“是啊,怎么了?”
“你开始养生了?”秦有琴看着脸上写满了疑惑的安昌懿咂咂嘴,“看来怀孕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是啊,以前你总是教导我少喝点奶茶饮料,多喝茶水开水,现在如你所愿了。”安昌懿摸着自己的肚子打趣有琴。
“哎,对了,你跟张恩说了?”
“还没有,不知道怎么开口。”秦有琴从容地翻了一页书,一脸镇定地答道。
“呀哈,终于有你秦有琴犹豫不决的时候了。”安昌懿捂嘴偷笑。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秦有琴往沙发上扣好书坐直身子,伸手抓住安昌懿捂嘴的胳膊。
“哈哈,没什么好笑的,只是觉得第一次见你这样觉得有意思,哈哈哈。”安昌懿索性也不掩饰了,捧着肚子开始大笑。
“你妈知道你怀孕了吗?”秦有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先转移安昌懿的注意力。
哪知这句话还真是奏效,刚说完安昌懿就止住了笑声。
“我妈?”安昌懿突然严肃起来,“我打算下周请两天假,回家当面跟我妈说。”
“不带车源吗?”
“要让他去的,我会跟他说的。”安昌懿点了点头,“对了,你和张恩,你既然有了选择就应该越早解决越好。”
“我知道。”秦有琴拧着眉头一脸沉思。
见安昌懿在她自己的房间睡熟后秦有琴才起身,轻手轻脚的掩门而出。想到安昌懿那句“最近嗜睡”,秦有琴嘴角微扬。
有琴回到自己房间挑了身衣服换上,给张恩发了信息才踩着鞋子出门。
似乎平淡的生活中夹杂着些许命中注定的味道。
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哪怕再过一个四年,哪怕遇到再像他那样的人,秦有琴也终于知道,曾经演绎过的事不会重演。
她打车去了张恩楼下附近的咖啡店,一进门就看到张恩在向她招手,秦有琴微笑着走近又坐下。
“先点杯喝的吧。”
张恩体贴入微,秦有琴心里明白,“嗯,照旧。”
等张恩重新坐下,秦有琴也没有想好第一句话怎么说,该说什么。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啊,没事。”秦有琴抬头,发现张恩正看着她的眼睛,一时心虚又低头假装在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直到咖啡被送上来,才打破他们的沉默。
秦有琴攥着杯柄犹豫许久才开口说:“张恩,我有事和你说。”
“让我猜猜,是不是要说我们分开吧。”
张恩温润的声音落入有琴耳中,她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张恩。
秦有琴盯着张恩的脸,他笑了笑,不急不慌的反问:“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是吗?”
听到张恩依旧温柔的声音,秦有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张恩没有生气。
“其实我一早就觉得我走不进你的心里,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你的心思。我一个劲儿得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可能是时间太短了,再等等就好了。”
张恩低着头,秦有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张恩一定很难过。
“我做了很多努力,带你去吃我找了好久的美食,带你出去玩,我以为你笑了就会慢慢向我敞开心扉,可我错了,你的笑并不是因为我。”
“最近发觉你总是躲着我,我就知道我们的关系要走入死角了。可我不死心,我想你如果不喜欢我,又怎么会答应和我在一起。你知道吗?在走进这家咖啡店里,我还告诉自己,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张恩突然抬头看着有琴,眼角还闪烁着水珠。
“张恩。”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不想说就别为难自己了。”
秦有琴的话被张恩打断,她看着张恩又垂下头,额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恩开口道:“有琴,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坐着了。”
“我……”
“有琴,人总能面不改色地说谎,当然,我也是。”
“哦,对了,祝你以后安好。”张恩离开座位走到她身边时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出咖啡店。
有琴张开的嘴,终究没有说出那句“对不起”。她抬头看向张恩的瞬间,好似有一滴眼泪滑过他的脸颊,下一刻便看见张恩闭着眼睛说出那句祝她安好的话。
直到脖子酸痛秦有琴才缓过神来,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算温热的咖啡。
是不是自己眼花秦有琴也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伤了张恩的心。无论彼此怎样黯然神伤,他们在一起的经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或许真如安昌懿所说时间太快,眨眼之间,又一个四年过去了。四年,足够我们习惯喝咖啡再去戒掉咖啡,足够我和他一样认识再互相遗失,足够我们爱了一个人又忘记一个人。
无论如何,时间都不会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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