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作者: 石羊河余韵 | 来源:发表于2019-07-22 10:41 被阅读5次

            离开故乡的彷徨人生,我就像是一只迎风飞翔的风筝,纵然飞的再高再远,而那根风筝线,却牢牢地系在故乡。

            几回回梦回故乡,那山那水那故人,那情那景那炊烟,深深拨弄着我心底那一抹浓浓的乡愁。

            最念故乡老腔。肥沃地黄土垡上,那训斥牲口的“哒哒咧喔”与那清脆的扬鞭彻响不时在空中回荡。村子里,时而传来敲击犁铧的“叮叮”声响,循音寻去,那是走村串户的换香油小贩,听,“咚咚咚咚”,那浑厚的拨浪鼓声,是换针头线脑的货郎。“谁有杂皮的拿来卖”,在收皮货人的吆喝声中,几只狗紧追其后发出愤怒凶狠的狂叫。“谁摘猪娃”,阉匠的腰里别着寒光闪闪的阉刀,那自行车前把上竖着的铁丝上面的红布条儿,似乎是用割掉的猪娃儿蛋鲜血浸染而成。“灌醋灌酱油”、“换棉枣”、“打豆腐”、“称馓子”、“谁换瓜”……,这声声平淡无奇、悠扬婉转的腔调儿,听起来似乎毫无韵律,但却俨然吼出了人间最美的乐章。

            最恋故乡味道。有一首民谣唱道:“荠荠菜,包扁食,不给小妮儿一点儿吃,小妮儿给我挤挤眼儿,我给小妮儿拨一点儿。”立冬过后,荠荠菜在寒风中顽强生长,然而就是这毫不起眼的野菜,炖煮煲炒后的味道足以压倒一切佳肴。惊蛰复苏,地里的“红变嘴儿”已初长成,面粉裹着“红变嘴儿”蒸熟出笼,只需用蒜汁搅拌,我相信,那味道绝对可以颠覆你的味觉。清明,阳光沐浴下的水芹菜,虽然它貌不惊人,但它那沁人心脾的清新味道令人食欲大开,难以忘怀。大暑,节节生长的芝麻已是花落籽饱,一碗清淡的芝麻叶面条,不需要过多的佐料修饰,菜香味鲜,用老家粗犷的话来讲:“排场”。待到寒露,难登大雅之堂的“懒豆腐”隆重登场,这碗土里土气的“懒豆腐”虽然没有肉,但那味道已胜似吃肉。霜降时节,碧绿的万物纵然顽强,但在秋霜面前也不得不屈尊俯首,在野外燃上一笼烟柴或牛粪,“烧红薯”、“燎毛豆”、“烤蚂蚱”,这些味道也许并不诱人,但足以让你未抿的童心得以释怀。

            最爱故乡山水。曾经辉煌的“嵖岈山卫星人民公社”尽显萧凉,苍翠挺拔的“万岁林”依稀可辨,立于斑驳沧桑的“红旗桥”上,朝着日出的方向眺望“千米渡槽”绵延尽头,那里,便是我的故乡!终年不断的“石羊河”曲折婉转流经故乡,卧在“石羊河”上的“老鳖潭”与“簸箕潭”,就犹如它的一双眼睛似的清澈、深邃,那“老鸪嘴沟”和“呼啦子河”里冒出的股股清泉源源不断地注入“石羊河”,那川流不息、亘古不变的“石羊河”,陪伴沐浴了我整个童年。

            最思故乡劲草。在那没有五颜六色画笔的年代,外绿内红的六角形“狗鸡巴儿”,我们总是拿它把黑白色的课本染成桔红颜色。长在沟壑边毫不起眼的“灰孢”,是在野外止血的最好疗伤药。吃过西瓜后屙在青纱帐里再次长成的“马苞”,而现如今却很难再遇到。还有沟边路旁随处可见的“半拉脸儿”、“车轱辘稞”、“黄黄苗”等草药,那可是我童年零花钱来源的重要渠道。

            最忆故乡童年。春耕开年是三月三,赶会看戏年年必然,琳琅满目的物件让人看花眼,会罢回家要“捎包儿”,包的都是松软地“油馍”和甜糯地“糖糕”。夏耘后的酷暑,在知了狠命的聒噪声中,我们蹲在大槐树的绿萌下玩“丢楝豆”和“占方”,还有夜晚在罗汉家门前说书人拉着弦子咿呀着难以听懂的老调陈腔。秋收后的闲暇,当街里背井离乡的艺人耍玩的“把戏”总是让人回味悠长,那振聋发聩的爆玉蜀黍花是丰收过后最好的褒奖。冬藏过后是新年,喧天的大铜器再次擂打奏响,苍龙盘,雄狮滚,祈求着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在生活与时间的沉淀中,思念故乡的黄土情如胶似漆般缠绕心头,就如同烙印般刻在我的心上。

            故乡,是筑梦伊始的地方。故乡,是叶落归根的地方。

            故乡里有太多的故事,我的故事里全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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