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办公室和同事们聊天,聊到城市的变化,都感慨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而让人记不起它原有的模样,连土生土长的人在曾经熟悉过的土地曾经撒欢过的乐园曾经日夜相守的家园都不熟悉了。
她们说,回父母家都不记得怎么回了,经常迷路。对一个路痴的我,更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口了,只能“导航”。可笑吗,回家还要导航?
到处都是长得差不多的高楼大厦,到处都是整得得很像很像的道路,到处都是横着一模一样的红绿灯路口。
没有家门口的那条弯弯的小河,没有村口那棵高大的大榕树,没有了特别的村,特别的家……很多城中村渐渐不再是村庄,而是新兴的城市;历史延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村子慢慢消失,留下一个个空有其名的地名“那黄”、“那平”……
问问土生土长的孩子,
“你知道你住的地方为什么叫‘那黄’吗?”
孩子茫茫然摇摇头,“不知道!”
问问孩子的爸爸,很年轻的爸爸,
“知道为什么叫‘那’吗?”
孩子的爸爸也是茫茫然摇摇头。
现在到处都是说普通话,原有的“村话”、“土话”渐渐地没有人说了。
你可曾记得门前的那山那水那个坡?你可曾记得背的诗“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你还记得我们曾有的“那”(这个“那”必须用我们的土话说。)吗?
我们是壮乡“那文化”,在壮语中,“那”指“水田”,‘那’村‘那’寨中,世代居住的都是壮族,我们都以种植水稻为主要生活来源,是名符其实的稻作民族。
行走广南大地,有太多“那”了。关于稻作文化的地名、村寨名,或从壮族老乡口中,或在随处可见的指示牌上,扑面而来:那洒、那糯、那莫、那甲、那浮、那们……
可是,如今,在这个城市上唯留着一个个名字,徒有虚名,没有了“那”。
岁月催人老,却无法抹去脸上的特征;历史向前走,却无形地到处拆拆拆,到处铲平成一栋栋的摩天大楼。
“那”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淳朴善良的儿女,却在这个日新月异的城市变化中渐渐失去了她原有的模样。我们唯有去博物馆里才能寻到她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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