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月言
幸福如烟火，不过昙花一现。--------题记
连载:乍暖还寒的时光（47）
第二十四章 无法修补的裂缝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和许安已经被梁寒安置在一旁。
我有些麻木地看着言恩澈和梁寒随着医护人员忙里忙外。满眼的白大褂在眼前晃动着，还有愕然的一片片猩红。
言恩澈随着救护车离开后，那些围观的人群都还不愿散去，三三两两的组合着谈论，对着陈萦坠楼的地方指指点点。那个匆忙跑下来的看护阿姨脸上有着细密的汗，后跟处的鞋还没来得及提上，在人群里看着我们这边。
梁寒见救护车远去后，不经意地一回头，正撞上我望向他的眼睛，随即，皱了皱眉，挽起沾了血渍的衬衣袖子，向我们走来。
“回去？”梁寒眼睛一闪动，试探性地问到。
沉默了片刻，我点了点头，“你要去医院对么？”
梁寒怔怔地看着我，算是默认了。
“有结果了……”我低下头回到，又止住，我着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所谓的结果。
“有结果了……不论好坏，我都会告诉你的。”梁寒轻声说着，抬手牵住了我的，又转头面向许安，“那就麻烦你送林暖回去一下了……”
许安听罢微微点了下头，但没有像平时那般大大咧咧地笑谈，只是轻轻挽住了我的手。
梁寒驾车离开后，我和许安慢慢回过神来，眼神稍微澄澈了些，而在途中，我们都默契地没有讨论这件事，临到家门口，许安伏在方向盘上偏头小声问我:“女人……你觉得陈萦这样是因为我们吗？”
话毕，我缓缓抬起头看着院子里的那株黄角树，半晌，又转头看着她道:“许安，你觉得我现在的冷静是冷血吗？”
许安听罢立刻摇了摇头。
“其实……我今天对她说得话是真心的，我从心底里不愿再和同他们扯上关系，梁寒我想也是这样认为的，梁寒的所作所为换做是个陌生人也会这样做的。我也一样……”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又加重了语气:“我不愿再看到她，也不想对她有恨，因为我不想让她和言恩澈成为我生命里卡在喉咙的鱼刺，让自己不好受一辈子。如果要说我现在对她还有什么感觉……真的真的……只有同情了……”
许安慢慢点了点脑袋，“我明白的，林暖。”
许安难得正经叫我“林暖”，声音像是山涧里的泉水叮咚。我明白她此刻的感同身受，只因自己，如斯而已。
不知该说陈萦幸运，还是不幸。
想要解脱，没能如愿，砸在了宅旁花园里，捡回了一条命，但自抢救过后，她却一直没有舒醒，脸上浮肿的伤在这一个多月里也好的缓慢。偶尔苏以泽谈起，我也只能安静地听着，并不做什么发言。
“林暖……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么？”一次，在咖啡厅里，苏以泽伸手在我眼睛前晃了晃，纳闷道。
“没有啊……怎么这样问？”
“那可能我自己想多了吧……每次提到陈萦不慎坠楼的事你都没有回应……也对，”忽地，苏以泽像想通了什么，“这种事谁都会觉得不好受，有什么好说的呢……”苏以泽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又看着我道:“对了，听丁一一说，梁寒前几个星期和你回家持证上岗了，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我听罢一笑，“因为我觉得，给一一说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苏以泽的脸上是一个大写的“懵”。
我耸了耸肩，笑到:“哪天请我和一一吃饭我你就告诉你。”
苏以泽也跟着轻轻一笑:“行，想吃几顿都行。”说着，低头搅了搅咖啡，“婚礼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
听得他这样问，我脸上慢慢起了滚烫的红晕，低声答道:“应该……不会超过两个月……”
“两个月？”苏以泽挺直了背，讶异地重复我的话到。
我有些害羞地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苏以泽见状，会意地轻轻笑了笑，“难怪你今天都不喝咖啡，改喝柠檬花茶了。”
“我也是前些日子不舒服，今天早上才瞒着梁寒去医院检查，”我抬头看着他，“中午刚偷偷拿的报告，梁寒都还不知道，我准备晚上才告诉他。”
“那就是说我还是第二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苏以泽的声音里居然透着激动。
我仰了仰头，摆了下手指:“不是，我爸我妈还有许安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把梁寒放在最后？”
“我小时候吃东西，总喜欢把自己喜欢吃的留到最后，”我咬着嘴唇偷笑，“因为，我觉得……经过了等待的煎熬，连欢喜都会被放大好几倍。”
苏以泽点点头，“嗯，想来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但愿吧，”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早已肯定了答案，“最近他工作上好像遇到了什么事，回来的比较晚，虽然在我面前都笑着，但总觉得他夜里睡觉有些不像往日踏实。”
苏以泽把我送到小区门外后，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跑跳着向家里走去，刚蹦了几步，又觉得有些不对，忙收了脚步，笑着轻手轻脚地踱起步子来。
进了屋的时候，家里异常安静，现在已经算是半个秋末，这个点不开灯，就如落进了夜晚一样，加上拉了窗帘，漆黑一片。
眼睛适应了会，我向卧室走去，刚进门，见梁寒坐在床边，一下惊得我向后退了一步，正想伸手开墙上的灯，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抱住，此刻，他的呼吸很深，很缓慢。
我笑了笑，抬手抚上他的后脑勺:“傻瓜，怎么忽然这样啊？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梁寒的声音有些哑，低沉而平静，又将我放开，看着我理了理我的头发。
我踮起脚，凑到他耳旁:“梁寒，你要当爸爸了……”说完，直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
如我所愿，他的眼睛里蹦出了光芒，但只停顿了几秒，却没有延续下去，继而出现的神色有些躲闪。
安静了好久，梁寒拉了拉我，“林暖，今天早点休息吧，我累了。”
我有些吃惊，“梁寒，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了……”梁寒拍了拍我后面的头发，“可我今天……真的很累。”
我盯着他的脸，打量了一小会，“……嗯，明白。”虽然心里千百个疑问，千百个失落，但我还是强忍着深吸了口气，硬生生地将这一切压了下去，轻轻点了点头。
半夜，迷迷糊糊感觉梁寒替我拉了拉肩上的被子，又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将我抱得更紧了，低头把脸埋在了我的头发里。
即时，我的心也跟着一暖，用手握上他的手背……
本以为会是一夜好梦，却不料，天刚蒙蒙亮，我转过身往梁寒怀里一钻，见他的眼睛泛着血丝，似一夜未眠，正狐疑，半醒半睡间，却听得他轻声说到:“小暖……把孩子打了吧……”
他极少唤我“小暖”，从来都是温情时，所以我一度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啊是啊，毕竟，我的梁寒……怎么可能会让我放弃我们的孩子呢？
呃…停更了一次 T_T
世事难料，项目一下来得太多，承受不来，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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