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地窗边看着远景,伤怀袭来,耳边的《刚刚好》十分应景。
唔,大概所有的情歌在此时都会很应景吧。
远处的夜色深邃,浓浓的墨汁顷成一块果冻,秋风乍冷。
朱光潜先生谈写作的时候顺带提了一句:
“年轻人的情感来得容易,也来得浮泛,十个人失恋就有九个人悲观自杀,就有九个人表现同样的姿态,过了一些时候,,就有九个人依旧欢天喜地过日子。”
我想了又想,前辈所言不虚,大概是因为娇嫩的肌肤更容易划破吧。待到韶华远逝,风霜打磨,皮渐糙,肉渐厚,也就不必再受这等苦楚。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小声拒绝,沧桑有沧桑的好,可是,娇嫩的肌肤不是也该能感受到,变粗糙后再也不复的温柔吗?
当回忆不可复制,美好埋在过去的时候,在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满心欢喜的年纪里,我的存在是不是也会薄弱了几分,抑或彻底透明。
久违的忧郁里,我不忍自拔。视线飘忽到灯光尽头,微黄的路灯太没力气,被沉沉暗色包围。我猜测是不是太开阔的视野容易诱发胡思乱想,勾引藏起来的怅惘。
可我还是喜欢窗边的位置,一片虚无或者漆黑里可以任我畅想,香茗或者咖啡皆宜。
虽然烈酒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不说。
思绪四处蔓延,没有时光,没有地方,只有回忆,只有想象。
所有的所有,都不该被遗忘——无数个来回里,拥挤的72路公交车;那个几乎比自己学校还要熟悉的校园;夏日里略显小气的人工湖畔。
如果躲避伤痕的念头融入潜意识,成了本能,而我不再记得这段岁月里分外深刻的欢乐和痛苦,就再也不敢尝试,无所追逐。
如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那只孟加拉虎对于派的意义一样,记忆可以让我警觉,不再挥霍拥有的珍宝,不再辜负遇到的礼物。
可笑不久前的我,还在艳羡在岁月里漂流过的人们是那样坚硬,而此刻,青春滑不溜手的时候,却想藏进时光机器里,不撒手,不肯老去。
可岁月流金,流光,不留情。席慕蓉笔下的青春又说得太清楚:
翻开那发黄的扉页/命运将他装订得极为拙劣/含着泪,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我不知道,这颗心脏能不能抵御时光。
但要留一扇窗在心上,不时眺望,远处的风景里有青春期戳记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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