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滴答不停地走,桌上的日历已经翻到最后一页,时间一直就像看不见的流沙,在我们的指缝间悄悄溜走,一不留神我们已经坐在2017的尾巴上。
这一年我完成年初的计划,和母亲来了一个两人游。
由于我的工作性质,能够抽出时间做长途旅行基本不太可能,虽然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但一直忐忑能否实现。恰逢公司经营调整,我抓住机会直接下单早就看了不知多少遍的旅行套餐,准备给母亲一个惊喜。
我的母亲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妇女,她整天忙忙碌碌为我和父亲操心,往常我劝她多出去走走她总是觉得太费钱,但偶尔讲起身边的小姐妹出去游玩语气中也不免带着羡慕,我知道她只是不想给我增加经济负担。
我还记得我回家告诉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要带她去旅行时,她愣了一下,嘴上一直念叨出远门好贵的。
晚饭后我在书房查看旅行的各种攻略时,她手里拿着条红裙子兴冲冲跑过来问我:“这条裙子拍照怎么样,是不是很亮!”
我笑着看母亲翻遍整个衣柜,像是要去春游的小朋友一样兴奋。
小时候总是想快快长大,长大后才知道我们的成长是以父母的苍老为代价。
旅行的七天,我和母亲走在异国的土地上,阳光耀眼得不真实,鲜花娇颜得不像话,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像是要溢出来。
夜晚,我和母亲躺在躺椅上,面前是空无一人的游泳池,头顶是灿烂的星河,母亲感叹这样躺着看星星还是在她小的时候,自家兄妹几个躺在院子的木板床上,星星多得密密麻麻,月亮像明灯一样照亮乡村的小院。
我下了泳池游到泳池的最外边,趴在那里望着楼下热闹的夜市,低头是繁华,抬头是寂静,颇有一种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之感。
2017,我为母亲和自己留下了微笑的回忆。
都说时间如流水,我唯一觉得时间漫长得像停滞一般是在手术室外。
外婆的心脏手术做了整整四个小时,我陪母亲和阿姨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医院的冷气带着特有的消毒药水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坐得脚都麻了。我拿着手机不是低头看看时间,总怀疑这手机坏了。
舅舅靠在墙边实在熬不住,去了外面很久,回来时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浓重的烟味。
手术前医生平静地告诉我们按照外婆的情况手术中很有可能会出现心脏停止跳动,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听着医生的话以为自己在看电视剧,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从没觉得四个小时有多么漫长,要是平时刷刷手机一眨眼就到了。但这手术室外的四个小时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一点变动,慢得让人心焦,手术室上方那颗亮起的红灯看久了眼睛看什么都出现红色。
手术结束后,我只在从手术室到重症监护室那段短短的路程里匆匆看了外婆几眼,那个紧闭双目毫无生气的老人和我印象里讲话声音洪亮爱絮絮叨叨的外婆怎么也重合不起来。
没有人知道外婆在重症监护室的两个星期是什么感受,期间有两位同在监护室的病友再也没有醒来,我靠在走廊的转角边看着医生将人从监护室抬出,手里紧紧捏着快餐店买来的中饭,死亡的冲击像海啸一样赤裸裸地向我冲来。
母亲拿着护士从监护室递出来的空饭盒,我走过去和她轻声说道:“吃饭去了。”
她点点头,我和母亲一路沉默回到宾馆,我觉得肩上仿佛有巨石压着,呼吸也需要很大的力气。
我们在宾馆那张小桌子上默默吃饭,母亲突然说了一句:“我才生了你一个,以后你可怎么办。”
我突然觉得嘴里的饭难以下咽,喉咙像是突然被封住。
2017,我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为家人,为自己。
离开学校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变得不再看书,不再写字。我告诉自己工作那么忙,回家就应该放松一下,于是乎我心安理得地刷着手机,看着小说,追着电视剧。
很久没有联系的高中同学突然发微信给我,问我有没有看过一本书,我没有。
“我还以为你看过,想和你讨论一下。”
她的一句话将我拉回过去,曾经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看过的书,我也经常和她分享我的书单,我们因为喜爱同一个作者而觉得相见恨晚,因为不同观点争得差点吵架。
我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做的事除了和同事八卦几句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简书,一个可以让我安静写作的地方。
从我自娱自乐写写散文到现在坚持写连载,我找到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这大概是2017最大的惊喜吧。
在简书我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我们从未谋面,但一想到同一片天空下有一群一样和你热爱文字的人在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我就觉得很幸福。
有人说简书不再纯粹,首页都被鸡汤和戴星标的作者占领,质量越来越差,我不否认。
但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在这里热爱写作,当然也可能因为我胸无大志,只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自娱自乐。
不止这一年,未来的每一天希望我都会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搭建自己的城堡。
2017,很高兴认识你——简书。
2017很快就要过去,我们会迎来2018,未来还会有2019、2020、2021······
希望将来的每一年、每个月、每一天你我都能不负好时光!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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