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日子,从学习到工作,从单身到恋爱,几点来回穿梭,在不自由中渴望自由。
比如我家老弟。今年即将面临中考,迫于升学压力,每天6点多起,晚上12点多睡。
上个月,一脸疲倦仍然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他,突然停了下来,挠了挠头对我说:“我现在的生活怎么那么苦逼,每天每天都是这样——
放学回家听老妈‘叫’,然后写作业,背单词,睡觉,接着上学。然后放学回家,继续听老妈‘叫’,接着写作业,背单词,睡觉,然后上学……”
往嘴里塞着薯片的我止不住笑,心想,小屁孩在苦闷不自由了,生活无趣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开始幻想暑期的生活,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我含笑不语,心中默默感慨的事实是——
过了这个坎,这类似的日子还多着呢。
因为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们过着高重复率的日子,每天都在相似的频率中运转,就像这天气一样,艳阳高照的晴天才是常态。
只是有人在不自由中甘愿沉沦,陷于琐碎的一地鸡毛,有人在不自由中满怀希望,痴于深夜的开凿挖洞。
就像《肖申克的救赎》中,每个人都被关在密不透风的监狱里,共同痛恨着周围的高墙,过着不自由的生活。但有些人选择习惯其中,麻木地适应周围的生活,以致最终被体制化。
老布就是个典型,40年在狱中循规蹈矩,好不容易重新获得了新生的自由,出去后却发现自己适应不了外边的世界,内心反而不自由了,要靠自杀来解脱,从而获得自由。
而主人公安迪二十年来却从未放弃越狱的希望,每天都在用那把小鹤嘴锄挖洞,然后用海报将洞口遮住。静默地等待着倾盆大雨的来临,利用自我打造的地道,重获新生。
那晚,风雨交加的阴天虽是异态,却总是具有翻天覆地的能力,如同人类的历史总会在血雨腥风的战乱突变中前进。
而能看到第二天明媚骄阳的人儿,总是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反复中播下自由的种子。
眼前不自由的行动中总是埋藏着颗追逐自由的心。
但仅有颗心是不够的,20年的小锄挖洞,是前期的大量付出。
换句话说,每一种大快人心的自由,都需要长期的不自由作为前提支付。
无论是财务自由,还是精神自由。
过年那会儿,闺蜜家开了12年的小商场,重新签了合同,在红红火火的日子里赶忙着装修。成天跑去家中店里忙中喜乐的她,在群里感慨了下,
“我老豆做商场的嘛,从小到大连过年都没时间陪我们,所以我以前还蛮讨厌这里的,因为它剥夺了我老豆,还有我小时候的某些自由。”
“但我妈说——没有这个生意我们早就喝西北风了。”
另一闺蜜听了后,道:“突然感觉挺神奇的,长大后你回头看,这个当年限制你们自由的东西,才是真正给你们所有自由的源泉。”
是呀,挺神奇的。
所以,我在每日清晨听着隔壁房英语单词的播放声醒来,看老弟兴冲冲地跑来,说:
“我今天贼溜,上课做得阅读全对,回家做得每一篇又全对”
“那可以呀,看来找到感觉了,从此登上英语巅峰。”我回道。要知道,之前不爱学习的他,还在及格线上垂死挣扎。
“那接着是不是再迎娶白富美,当上CEO,最后登上人生巅峰。”臭屁的他得意的不可收拾。
但真正神奇的,是在渴望自由的道路上,你开始逐渐喜欢上这种不自由的自律。
也许,是每天早上半小时的晨读,傍晚一小时的游泳,是夜间两小时的阅读。
是闺蜜的老豆仍然起早贪黑地往家里商场跑,人手不够时还是亲自去仓库拖水。过年变成了——员工放假后,全家一起上阵顶替人手。
于是,老弟还是喜欢幻想暑假生活,只是在日复一日地坚持背单词后,他逐渐享有了做阅读时自由的快感。计划也开始变成了,暑期小玩会后,继续背单词,练字加自学高中知识。
于是,随着你内心对自由的定义的不断变化,你会不断地投身于眼前的不自由,去追逐更远的自由。
于是,渐渐地,自由与不自由的边界开始被打破。
就像所谓单身就意味着自由?恋爱了就不自由?
其实,只是你恰好没有找到那个能让你在不自由的两性关系中,却仍然可以自由的做自己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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