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内已无忧,于外亦无患。
——大抵说的便是我背上瑜伽垫时的形相。
此时的形相,我隐隐有些喜欢,便对着镜子一顿好看才悠悠然走向直街舞台。
舞台离我住处不足五十米,听得鸟鸣三声,去程已半。
附近到有两人,年纪相仿,形相迥异。一位阿姨在低头扫地,目不离方寸。另一位阿姨在昂首散步,抬眼望四方。都是直街常来客。
在心里,我觉得没太大必要向她们打招呼,也就轻轻攀上舞台,在西南角铺开垫子,调匀呼吸,以倒立第一式开始习练瑜伽。
天仍只微明,路灯尚自璀璨,鸟儿经已闹得不可开交,而我安住于心,听任世界颠覆。
蚊子是最顽劣的,在我倒立完成时潜来,三五成群,先踟蹰后放肆,舍命为食。
我知道自己当有此劫,也就由他。
转换体式时,天渐明朗,经过的人也多了四五个。
六点左右,先后来了一位叔叔三位阿姨,组队打羽毛球,闲话家常。
没一会,另一位叔叔独坐树荫石凳上歇息。
再一会,有建筑工人驾车过来施工。
又有三两附近人家,或听曲,或抽烟,或遛狗,徘徊周遭。
更有一位阿姨走上舞台,随音乐打起太极拳来,动静之间,似融于自然,殊为高超。她六十来岁,精神矍铄,衣素质雅,是唯一一个向我打了声招呼的人。
约摸六点半,下雨了,渐下渐密,晨运的人也随之散去。
我把手机藏瑜伽垫下面,静静淋了一会雨也就回去了。
雨,没有更大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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