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老秦人的故事】104、终极价值

【老秦人的故事】104、终极价值

作者: 枫离秋 | 来源:发表于2018-10-31 22:29 被阅读26次

孔子从匡地能够幸免回到了卫国,住在了蘧伯玉的家中。

但是却引发了一起绯闻公案。

卫灵公那位美而淫的夫人南子,听说孔子来到了卫国,按耐不住好奇心,想要见见孔子。

孔子心里就有想法,他不想见南子。

但是由不得孔子不见,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前面讲过,南子是有权力的,既然要待着卫国,就不能不见。

卫灵公就派人来请孔子说:四方的君子啊,如果觉得和寡人成为兄弟而不觉得被辱没,就来见见我的夫人吧。

卫灵公对于戴绿帽都没有什么感觉,有这种要求也很正常。

卫灵公为什么这么甘心呢?卫灵公为人知人善任,南子虽然私生活不检点,但是政治上是一把好手。

《史记》说:

孔子辞谢,不得已而见之。

夫子对于此事非常勉强。

到了南子所居之地,南子和孔子隔了一个挂帘。

孔子在挂帘这边,给南子行礼。南子也给孔子行礼,当然孔子是没有看到南子行礼的,但是他听到衣服上叮叮当当的声音。是玉石互相碰撞的声音。

所有史料就只是记载了这些,至于孔子和南子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就不可而知了。

但是孔子对南子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他出来以后,子路就很不高兴啊。绷着脸看着孔子。

孔子说:我也不想见,但是所作所为都是符合礼法的,不得已而见之。

子路不说话,还是那副表情看着孔子。

孔子大喊道:我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让上天来惩罚我,让上天来惩罚我。

问题在于,子路干嘛生气?

后代的人提出两个可能

其一、南子的淫乱名声闻名于世,孔子去见他,故而生气。

其二、子路认为孔子为了在卫国做官,委屈求全去见南子

其中第二种说法更为可信,因为孔子带着一大批弟子,委屈求全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第一种,也有人是这么认为的,

男女不交,孔子见南子,非礼也

但是当时见君夫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后世儒生可不是这么认为,他们觉得司马迁的《史记》是侮辱了孔子。

他们说:

欲通齐景 ,不耻家臣。 欲媚夫人 ,帏中交拜 ,且使为次乘 ,俨同宦寺之流 ,过市招摇 ,不顾辱身之丑 ,小人所不为也 ,而谓孔子为之乎?司马迁诬圣,罪在难宽

但是《史记》对于孔子推崇备至,如果是司马迁故意诬陷,这是不太可能的。

话说回来,孔子虽然见了南子,也待在了卫国,却没待多久,他又走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在卫国一个月以后的一天,卫灵公邀请孔子去郊游。

这个队伍前列是卫灵公和南子,其中还带着一个宦官雍渠。这三个人做一辆车。

孔子就在队伍的第二方列,在他们三个人之后。然后招摇过市。

孔子非常不满,他说:

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于是丑之

就是说,我从来没见过喜好德行就如同喜好美色一样的人。对于卫灵公的举动非常不满。

孔子曾经说:

子曰: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

意思就是说,贤能之人往往避世,次一等是回避某个地方,其次是回避难看的脸色和难听的言辞。

孔子一直在避地,如果一个国君不赞成他的主张,他就跑到另一个地方,但是孔子从来不曾避世。他也知道世事混乱,但是他从来不曾去回避它,去放弃这个世界。

从这里更说一深一步,我们可以发现孔子不是哲学家,而是实务家。是一个带有理想主义的实务家。

我们可以看看,同时期的苏格拉底是怎么说的?

因为我可以确信, 如果我真的去从事政治的话,我老早就死掉了, 这样对我自己和任何别人都没什么好处。你们不要因为我说实话就生气, 事实就是: 不管是在你们中间, 还是在其他任何群体中间, 一个诚实的反对国家政治中间的邪恶和不公的人, 肯定都是不得好死的。 从事政治的人要是真的想为正义而战斗, 他如果想多活一会儿,就只能活在他私有的国家里面,在共和国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苏格拉底不愿意去从事政治,也就是他不肯把自己的政治主张真正地实行出来。

为什么呢?因为苏格拉底是一个哲学家,包括老子也是一样。

这看起来似乎是贬低了孔子,但是如果我们能知道,为什么中国人倾向于实务、倾向于实践。

甚至说出这种口号,认为说,不能实践的学问都是无用。

如果以这个标准,西方的神学家和哲学家包括科学家就是混吃等死的人。而且提出这个用与无用,本身就荒唐的。

你以什么标准判断有用还是没用呢?

举个例子,一个农民种地,请问,宇宙大爆炸对他有用吗?甚至于说,孔子这套思想于他何用呢?如果我们只是按照有用和没用去衡量某个学说,那么你的思维只能局限于现在。

所以中国的历史是停滞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一直处于农业文明,那么宇宙如何?各个学科的知识如何?对他无用啊。

所以现代人会问一个问题,学习历史有什么用呢?为什么古代人不会问呢?

不是古代人比我们高明,是因为在古代,历史是必考科目,他是有用的。而到了现在,他成为了大而无用的东西。

所以同样去探讨政治,中国人的政治观却没有任何进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归到已有的政治制度。比如孔子要复兴周礼。

但是,作为哲学家的政治观却不是这样,他必须逻辑的极点出发,比如说,《理想国》中,苏格拉底要探讨一个城邦是如何一步步壮大的。

这还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和思维的差异所致,因为中国人不善于逻辑思维。他只能以一种具象的方式图解世界。根源在于,中国人的汉字,汉字由于其表意的特性,是浓重的表意的成分的。

所以悲哀就悲哀在这个知行合一之上了。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你一味强调无用,那就是印度的特点,其哲学和西方哲学不相上下,却不能发展他的社会。

为什么呢?因为印度人对现世没有什么期望,他的哲学全部是为了佐证来世如何的。因此,他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公元前496年,孔子在卫国,因为和卫灵公一起招摇过市,所以孔子厌恶他。所以离开卫国,但是没有多久,他又回到了卫国。

卫灵公跟着齐景公一起反对晋国,于是卫灵公就问孔子说:先生知道行军打仗之事吗?

孔子说:礼仪礼法之事,我还知道,但是行军打仗之事,我不知道。

实际上是孔子反对卫灵公的先军政治。

卫灵公也很聪明,既然你反对我,我就养着你,但是不重用你,孔子在卫国就很郁闷。

到了第二天,和孔子说话的时候,就仰着他看飞雁,不看孔子。

公元前495年,当时邾隐公去鲁国朝见鲁定公。子贡观礼。

邾隐公拿着宝玉给鲁定公,邾国本是鲁国的附属国,结果邾隐公非常高傲,仰着头。

而鲁定公反而很谦卑,低着头。

子贡说:我看这两位国君都要死了。礼,是生死存亡的事情,小从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大到国家的祭祀、丧礼以及诸侯之间的见面来往,都得依循礼法。他们竟然这么随意。仰头是高傲的表现,谦卑是衰弱的先兆。骄傲代表混乱,衰弱接近疾病,而定公是主人,可能会先出事。

结果,这一年,鲁定公去世。

孔子说:端木赐,他的预言能力真准,这事使他成为多嘴的人了。

鲁定公去世以后,鲁哀公即位。

孔子在卫国很郁闷,他就叹息说:

苟有用我者,朞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意思就是,如果有人要用我,一年就有规模,三年就能成功。

此时正值晋国六卿内乱之际,

当时佛肸做中牟宰。赵鞅攻打范氏、中行氏,攻打中牟。

于是佛肸听说赵鞅喜爱贤能之人,所以就叛变了。

佛肸在叛变前,还希望孔子一起去赵鞅那里。孔子接受了邀请,也希望去赵鞅那里实现抱负。

子路就问孔子说:中牟叛变国家,本来是不善的事情。君子不应该和他来往,你怎么能和他一起前往去赵氏呢?

孔子说:但是我总要有个地方实现政治抱负吧。况且,洁白的东西,出淤泥而不染。坚硬的东西,怎么磨都不会变薄。

说完这番话,他就要启程去赵鞅那里。结果听到赵鞅杀死窦鸣犊、舜华。

于是孔子就放弃了计划。

子贡就觉得奇怪,说:您不是说要找个地方实现抱负的吗?怎么现在又不去了。

孔子说:窦鸣犊、舜华这二人是贤能之人,当初赵鞅未发迹的时候,全靠他们才得以从政。但是现在赵鞅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因此君子见到不义的行为,就应该避开。

孔子于是从黄河边回到了卫国。

对于这件事情,后世儒生又有一番评论,他们说:佛肸叛变,是乱臣贼子,孔子怎么可能会相助他们呢?

他回到了卫国以后,又离开卫国,去往曹国,接着去往宋国。

为什么去宋国呢?

其一、宋国是孔子的真正祖国,孔子的先祖本是宋国人

其二、孔子的妻子,他的娘家也是宋国人

其三、孔子有个学生,叫做司马牛,他是宋国大夫桓魋的弟弟

其四、宋景公和孔子是亲戚

到了宋国,当时宋国最有权势的人,不是宋景公而是大夫桓魋。他是宋国的司马,主管军队。

桓魋深受宋景公宠爱,因此十分跋扈。

桓魋害怕孔子被宋景公所重用,于是派人跟踪孔子,意图谋害孔子。

孔子当时和弟子在树下讲学,于是桓魋派人把树砍断,于是弟子大惊。

弟子就跟孔子说:赶紧走吧。

孔子说:

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

上天把德行给了我,他能耐我何?

孔子五十岁的时候,说自己已经知道了天命。而此时,孔子已经五十多岁,他更加相信天命

什么是天命呢?

所谓天命,本来是殷商时期的一个概念。但是到了周朝,周人信封德,周人认为天命归于德(以德配天)。因此遵守德,实际上就是回归了天命。因此知天命就是知道德,更是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只有君子通过修身而行仁,才能知道天命。

所以君子要重德,要敬畏天命,但是也要有自强不息的精神。

而孔子这里,更加强调,自己能够复兴周礼,他以一种理想主义的精神,更加偏重于后者的自强不息的精神。愈挫愈强。

于是孔子因为宋国之事,就逃亡到了郑国。

他到了郑国,结果他和弟子走散了。然后呆呆地待在城门东旁。

子贡就四处找老师,然后有一个人告诉他说:我看东门那里,有一个人,他的额头像唐尧、后劲像皋陶,肩膀好像子产,腰以下却比大禹短了三寸,累累若丧家之狗啊。

子贡于是说:那就是我老师啊。

于是他赶往东门,就看到孔子。

他就告诉孔子,那个人的说法,孔子说:形状,末也。而谓似丧家之狗,然哉!然哉!

意思就是,他说我的样子,不太像。但是说我好像丧家之狗,就是这样啊,就是这样啊。

关键这个郑国人,他除了可能见过子产,像那些人,他们骨头都烂了,他说的绘声绘色。但是那个丧家之狗,却是形似。

公元前493年,卫灵公去世,卫出公即位,这一点我们前面讲过了。

而在这个时候,孔子去往陈国。

对于孔子去往陈国一事,史书记载不一,可以说记载混乱。只能说大致在这个时候。

公元前492年,季孙斯去世,季孙肥继承季孙氏的族长。

在季孙斯去世之前,他曾经哀叹说:若孔子在,则鲁国必然复兴。但是由于我,孔子离开鲁国,真是悔不该当初啊。

当然季孙斯这番话,一般认为是后人的溢美之词。就算孔子在鲁国,也不能让鲁国复兴,这段话在《左传》也毫无记载。

他对自己的儿子季孙肥说:我如果死了,你一定要把孔子找回来。

季孙斯死后,季孙肥就想把孔子召回来。

但是他的家臣公之鱼说:当年先君没有用孔子,已经被诸侯耻笑。现在又返回去召见孔子,万一您又不能有始有终,这肯定又会被诸侯耻笑的。此事还是作罢吧。

季孙肥说:那该怎么办?

公之鱼说:您可以召见冉求回来。

之所以召见冉求,是因为冉求主管经济。无关政治,不会因此削弱三桓的利益。

于是他们派人召见冉求,孔子听说以后,对冉求说:鲁国人召见你,是大用,你可要好好干。

孔子叹息说:回去吧,回去吧。我的故国学生虽然志大才疏,但是文章已经斐然,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培养他们了。

子贡暗地里对冉求说:如果你受到重用,你可要记着夫子还在外面啊。

这一年,孔子迎来了耳顺之年,也就是他已经六十岁了。

那么这个耳顺什么意思呢?后人解释有这么几种说法

1、

耳闻其言,而知其微旨。

就是说,能够听懂别人的弦外之音。

2、

耳顺即舜之察迩言,所谓善与人同,乐取于人以为善也。顺者,不违也。舍己从人,故言入于耳,隐其恶,扬其善,无所违也。学者自是其学,闻他人之言,多违于耳。圣人之道,一以贯之,故耳顺也。

指的是能够听见顺耳之言和逆耳之言,但是心中有一个标准。

这两种说法都要道理,但是后者可能更符合其意。换言之,耳顺包含三点

其一、能够听得见逆耳之言

其二、听到顺耳之言而不会沾沾自喜

其三、心中有自我的价值标准

但是这一点可不容易做到,不是有很多人一到晚年,就犯了一些错误嘛。也就是越到晚年,他们越听不见逆耳之言,越来越排斥逆耳之言。而乐于奉承之语。

当然孔子这个境界也不是一日而成的,他一生之中,受到荣誉不少,受到诽谤也不少。我们前面说,郑国人说他丧家之狗,他完全接受。

他周游列国的时候,被人骂的时候不少。

比如说,有一次,掉队了,然后遇到一个老人家。

子路就问:子见夫子乎?

老人家看了他一眼,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

子路听了,就不敢说话,在一旁立着。

这个老农也很感动,于是就留子路吃饭。

第二天,子路就把这番话告诉了孔子。

孔子大惊,说:这是隐士啊。

于是就去找老农,结果老农不见了。

更有名的一个故事是,鲁国曲阜城有一个老大爷,他讥讽孔子说:

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就是说,孔子是那个明知做不到却还要去做的人吗?

这句话千载而下,被认为是孔子最精准的评价。如果说老子是守成,不愿意和世俗同流合污,于是隐居起来。那么孔子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和实务家的结合。

孔子曾经评价老子说:

老子,其犹龙邪。

而孔子则是凤。

曾经孔子到了楚国,有一个狂人,披头散发看到孔子来了,唱到: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凤呀!凤呀!为什么你的德行竟如此衰败?已往的事情不可挽回,未来的事物还来得及。算了吧!算了吧!眼下从政的人物都很危险!

也就是,他把孔子比作凤。因为当事人认为,凤凰只有天下有道之时才出现,现在无道而孔子出,这不是德行衰弱吗?于是他劝告孔子说,何苦呢?何苦从政呢?

所以从这里,我们也能感受到孔子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一个人年轻时候有理想主义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个人年老以后,依然有理想。面对现实,却不改初心,并且他真的认为他的理想是可以实现的。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孔子既可以包容逆耳之言,也能承受顺耳之言。那么第三点怎么体现呢?

有一次,孔子问子贡说:你是不是认为我很有知识?

子贡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孔子大笑说:不是啊,我只是有个基本价值判断罢了。

那么这个基本价值观是什么呢?子贡也没有追问,还是心有灵犀,这就不得而知的。

但是,有一次,孔子对曾子说:吾道一以贯之

曾子听了,说:对。

其他弟子听了就一头雾水,就问曾子,说:夫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曾子说:忠、恕而已矣。

所谓忠,中心之意。原意是,氏族部落时期,中心插一个棋子,表示中心。意思是,以氏族行动为先导。后来延伸为,行为诚心尽力。

所谓恕,如心之意。指的是,把别人的心好似自己的心,将心比心之意。也就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是,忠恕二字,恕要高于忠。因为忠指的是做事诚心尽力,但是不代表尽力所作事情是他人需要的。如果是他人不需要的,那么不是越尽力,越给别人添麻烦。

而恕,则是别人不要的,就不要去做。这样才能终身行之。

后来,忠被专制体制利用,形成愚忠现象。其实,忠不分愚忠还是其他的,如果忠于的对象是某个集体,已经代表愚昧了。

因为任何一个集体,你都不能保证他只做好事,而不作坏事。也不代表现在做好事,而未来也如此。

正是由于孔子具备了一个基本的价值观,通过这个价值观,孔子能够给出一个基本的价值判断。

价值判断和事实判断,中国人讲究价值判断,而西方人讲究事实判断。

所以西方哲学一味地追究那个不变的知识,而认为相对的判断都是意见(指变动,不真实的)。

而中国人讲究的是价值判断,他的价值判断不是天定的,而是以圣人之言所定。

因此,东西方这种文化差异,使得东西方形成了两种认知通道,主要有这么几条

1、中国人的朴素辩证思维非常发达。因为中国人不擅长去追究一个不变的客观标准,而是多因素探讨。因此导致朴素辩证法大行其是。最终形成,这也对,那也对,看似多角度,多方面去看待一件事情,但是最终没有一个确切的标准。只能以圣人之言,帝王之言为标准。

2、中国人擅长微言大义,不擅长逻辑证明。中国人的思想都是宣言式,宣布一个绝对真理。比如孔子说仁和礼,于是后代儒生只敢匍匐在孔子之下,因为孔子没有给出为什么要仁,为什么要礼。孟子后来只是给了所谓的“四端说”(即,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导致这个问题的探讨被封闭了,因为把问题推到这个答案,已经没法探讨。因此,中国的思想是不可能自行有逻辑拓展的。比如说,孔子说忠恕是他的一以贯之的道,那么凭什么说,这两个是最基本的道德?这种逻辑证明的方式,只有古希腊和古印度文明具有。

3、西方人强调事实标准,于是通过探讨,必须追究那个不变的本体。形成了西方哲学的两个世界的探讨,于是形成了形式逻辑的诞生。然后通过这个线索,最终导出整个哲学的发展。并且由于,他们的探讨是逻辑证明,他人可以通过或继承,或批判的态度,导致逻辑自行具有延展性。这种思维直接导致科学的诞生。

4、最终中国无法诞生科学,因为科学不是宣布真理,而是要有严谨的逻辑证明,并且他不是人伦之学,而是面向自然的。中国人把所有智慧,都用于伦理道德的探讨,但是这种探讨却不是建立在逻辑证明上,而是建立在圣人之言上。后世儒生所给出的论据,都是圣人怎么说。导致伦理道德只能局限在孔子那个水平,而没有新的发展。

公元前489年,孔子时年六十三岁。

孔子因为公之鱼的缘故,不能回国。于是只能暂住在陈国,这一住就是三年。

但是,陈国是个弱小的国家,此时吴国崛起,陈国就处于吴楚两国的夹缝中生存。

孔子在陈国也是郁郁不得志,于是孔子想要出走陈国,前往楚国。

当时,楚昭王伐陈,听说孔子在陈国,于是就派人去请。

但是,孔子这一决定,却使得孔子迎来了最大的一次危机。

从陈国去往楚国,必然要经过蔡国。

陈、蔡的大夫们就商议说:孔丘是一个能干之人,如果他受到楚国重用,那么我们这些能在陈蔡说上话的人可就危险了。

于是发兵围困孔子一行人于陈蔡之间

而孔子在陈蔡之间,却因为所带粮食已经吃完了,而陷入绝境。所以后来人称之为,孔夫子无粮困于陈蔡。

这个时候,孔子在陈蔡之间,既不能回到陈国,又无法去往蔡国。正所谓,前面是危途,后面是绝路。孔子和弟子们陷入如此绝境。

孔子对此已经很淡然,据《史记》记载

孔子讲诵弦歌不衰。

什么意思呢?就是孔子拿出琴来,一边弹唱,一边唱歌。一点忧戚之色都没有。

但是孔子这么高境界,不代表弟子也是一样。

子路性格直率,对师兄弟们说:现在这个时候,老师还弹琴,这符合礼吗?

于是他到了孔子那里,非常恼怒地说:

君子亦有穷乎?

意思就是,难道君子也有困窘的时候吗?

这句话暗含子路的道德观,子路认为,君子是不应该有困窘的时候。

换句话说,就是道德是能给我们好处的。

这句话却透露出一个很重要的哲学命题,就是伦理道德的意义是什么?

假如说,道德不能给人以好处,那么人们凭什么守道德?

不要小看这个命题,几乎道德哲学的根基就在此处。道德哲学的目的就是解决,人们为什么要行善,而不能作恶。

在神学时代,人们诉诸于神灵,认为道德是神灵所定的,所以人类要符合神灵的规定。这个说法虽然粗疏,但是稳定维护人类近千年历史。

但是当神学褪去,我们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们看各个文明对这个问题的探讨。

在《理想国》第一卷的后半部分,苏格拉底和一群人辩论。此时有一个诡辩家,色拉叙马霍斯插进话来,要苏格拉底给出一个解释。

他说:

头脑简单的苏格拉底啊,难道你不该好好想想吗?正义的人跟不正义的人相比,总是处处吃亏。先拿做生意来说吧。正义者和不正义者合伙经营,到分红的时候,从来没见过正义的人多分到一点,他总是少分到一点。再看办公事吧。交税的时候,两个人收入相等,总是正义的人交得多,不正义的人交得少。等到有钱可拿,总是正义的人分文不得,不正义的人来个一扫而空。要是担任了公职,正义的人就算没有别的损失,他自己私人的事业也会因为无暇顾及,而弄得一团糟。他因为正义不肯损公肥私,也得罪亲朋好友,不肯为他们殉私情干坏事。而不正义的人恰好处处相反。我现在要讲的就是刚才所说的那种有本事捞大油水的人。你如愿弄明白,对于个人不正义比起正义来是多么的有利这一点,你就去想想这种人。如果举极端的例子,你就更容易明白了:最不正义的人就是最快乐的人;

一言以蔽之,不正义的人,越得到更多的利益,他也就越幸福,越快乐的人。

在《史记 伯夷列传》中,司马迁大发议论说:

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洁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蚤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

司马迁说,孔子的学生颜回,为人好学,但是早早去世。而盗跖为人极其非常邪恶,却得以寿终。最后他问,他们是遵从什么道德?

按照中国老百姓的话,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

他接着说:

若至近世,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傥所谓天道,是邪非邪?

到了现在,专干坏事的人,反而能够享有富贵,而累世不绝。相反那些好人,却困厄而死,哪有什么天道?这是什么天道?

在印度文化中,印度人构造一个轮回的思想,而认为,有因必有果,只要造业,就必然受果。如此来构建因果报应,去解释基本的道德。

但是我们知道,在现在,这些构建道德的尝试,都已经褪色了,那么我们的道德从何建立?

一言以蔽之,为什么要行善,而不作恶。难道我们只能靠着法律的命令,但是我们知道,任何制度总有漏洞,绝不可能只依赖法律。

整本《理想国》,柏拉图借苏格拉底之口,就在探讨,正义是什么?

柏拉图认为,只有通过教育,从小就灌输公民善,而让他与恶绝缘。然后有一个大公无私的统治者,所谓哲学王(类似于孔子所说的君子)执政,各个阶层保持固化的状态,这就是最好的政治,也就是正义。

到了近代,哲学家洛克提出白板说。他认为,人类的所有的认识,是外部世界给予的,犹如一个白板,粉笔的涂抹形成了认识。

这似乎暗含着这么一点,人类一出生是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更可以导出这么一个推论,人性是可以改造。

于是西方兴起了乌托邦思想,认为存在一个乌托邦。他们认为私有制是一切问题的根源,只有消灭私有制,一切问题都可以解脱。

但是我们现在知道,洛克所说的白板说已经是错误的。因为人类一出生并不是白板,恰恰相反,他们已经有内在规定性。

每一个人,首先要生存,并且他必须把基因传递下去,也就是繁殖。因此,每个人必然有性欲,性欲是人类能够传续的根源。如果我们忽视这一点,认为消灭私有制,就可以消灭这些基本的欲望,这不是很荒谬吗?

因此,这里涉及到一个更深层的问题,就是道德是可教的吗?我们可以改造人类吗?

首先,我们知道,人类无论花费多少力气,是不可能让一个动物学会某种道德。人类可能可以驯化某些动物。但是绝不可能教会动物学会人类的技能。

这是因为,动物和人是有一个先天的规定性的。同时我们也承认,教育是存在的,因此知识是可以传授的。因此道德也是可以教授的,但是能教授到什么地步?

他不是盲目地,他也是符合某种规定性。

举个例子,一个国家实现了大工业化,工业化必然使得大量的人卷入这个生产之中。那么这个大工业化必然给予人类更多的权利。因此走向自由和民主就是必然的,他不会因为某些人而改变。如果我们假想,教育孔子我们的价值观,孔子是不会接受的。

因为在农业社会,他们无法想象,我们现在的价值观。他们会认为,他们自己的价值观和道德观是合理的。因为农业社会根本不需要什么自由,因为自由反而混乱整个社会体系。

说明,道德绝不是孤立不变的,恰恰相反,他是被规定好的。他是各种因素的体现,因此我们读春秋战国史,完全可以通过思想去读出当时的社会形态。

因此我们说,人类绝不可能通过自我的能力,越过那个先天的规定性,而去幻想出一个所谓的乌托邦。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幻想出各种社会模式,但是能够长久存在的只有一种的原因。

所以,所谓消灭私有制本身就是一个逻辑悖论。因为消灭私有制的操作者,要么他是私有制,要么他是公有制。如果他是公有制,他根本无法集中权力,所以无法操作。如果他是私有制,你又如何保证,他消灭私有制以后,不是创造一个更大的私有制呢?

返回去,我们看孔子对子路的回答。

孔子的回答是,君子固穷。就是说,君子当然有困窘的时候。暗含着,道德并不会给你带了什么利益。

我们常常混淆两个概念,一个是好人,一个是老实人。

我们所谓的好人,实际上经不起推敲。我们只是顺应了社会和父母对于好人的标准,一代代传递下来。我们并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要做好人,而不去做坏人。

如果我们不去思考,当我们遇到一些诱惑或者是危机的时候,我们就会动摇我们的信仰。因为你没有信仰,你的信仰是虚妄的。

只有当我们能够把一切问题想清楚以后,那种信仰才是信仰。所以我常常可以看到这么一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后面透露出的东西更值得我们思考。很多人,在很多时候是没有思考过这些假丑恶的问题,盲目以为一切都是光明的,过于高估自己。

等到到某个程度,就击溃了自己的所谓的信仰。实际上,一个人应该时刻反思,把一切社会的概念和固有思想抛开,那个得出的理论才是真正的信仰。

通过这个信仰,我们就不可能去动摇所谓的价值观。如果一个价值观动摇了,这只能说明,原有的价值观本身就是虚假的,他要么是洗脑的产物,要么是愚昧的产物。

所以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

甚至他提出,德性就是知识。一个人作恶,全在于他不自知,没有一个人回去抛弃善,而去追求恶。

反过来我们看孔子的思想,

孔子招来子路,对他说:《诗经》说:不是犀牛,不是虎,但他却徘徊着旷野上。难道是我们的大道不对吗?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子路说:我想是我们仁德不够吧。所以遭此大难,想必是我们智慧不够吧,所以无法逃出困境。

孔子说:仲由啊。假如仁德之人可以得到伸张,那么哪里有伯夷和叔齐?如果智慧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哪里有比干呢?

意思就是,道德本身不能给你得到一个表面的好处,或者世俗人眼中的好处。

孔子叫来子贡,对子贡说:你说说看,我们现在困于此地,你怎么想?

子贡说:先生学说博大,没有人能够容纳先生,先生何不降低要求呢?

这个意思就是说,如果道德不能给我们好处,我们何不调整一下价值观,和世俗符合呢?

孔子说:德行操守,不一定会被世俗接纳,如果降低标准求取他人的接纳,端木赐,你缺乏远大的理想啊。

孔子叫来颜回,颜回说:先生的学说不能被各国接纳,那么怕什么呢?不被接纳,才显露出君子本色。学问没有提高,那是自己的耻辱。而先生的大道不被接纳,这是当权者的耻辱,而不是我的耻辱。

孔子说:知我者,回也。

一言以蔽之,如果一个人随意下降信仰的标准,那就不是真信仰。假如一个人认为自己的信仰正确,信仰应该高于自身而存在。

但是我想说的是,当一个人要谨守信仰,至少要对信仰本身有所思考。

孔子后来认为颜回才是最懂他的人,他对颜回有这么一番评价,

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孔子也曾经说:

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

很多人把这个解读为一个好心态。孔子是这个意思?

当然不是,为什么不怨天,为什么不尤人?

因为自知。正是因为我知道的信仰和理想是什么?我也知道,我的理想很难实现。我也知道,我希望他实现。我更知道,前面的困境。

所以,当我对这些都自知的时候。我对环境的境遇,早有准备,我干嘛要怨天尤人呢?

因此,《论语 学而篇》开篇就是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话说,孔子一行人被困于陈蔡,时间久了,谁都扛不住。

甭管孔子多么淡然,他的身体也日渐衰弱了。毕竟此时孔子已经讲究六十多岁了,可见孔子的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

孔子困于陈蔡之地整整七天,没吃没喝。颜回冒着生命危险,向周边的村民讨了点米来,把米煮好。孔子正在地上奄奄一息,闻到米香,忽然醒了过来。

正好看到颜回用手抓饭吃,颜回就请孔子吃饭。

孔子假装当时没有看到,就说:我刚刚梦到我的先人,我自己先吃干净的饭然后才给他们吃。

颜回说:不是这样的,刚刚有灰落入锅中,如果把沾了灰的饭给先生吃不好,丢了又于心不忍。所以我才拿过来吃。

孔子叹息说:人们常说眼见为实,看来现在眼见也不真实啊。只有相信自己的心,要了解一个人不容易啊。

最后孔子派子贡,去楚国求救,楚昭王派人迎接孔子,孔子才得以脱困。

在这个时候,孔子还曾经去拜访叶公。

叶公问孔子,怎么治国?

孔子回答说:近者说(悦),远者来。

也就是让境内的人快乐,远来之人就会慕名而来了。

叶公又问子路说:夫子是怎么样的人?

子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子路就回去问孔子,孔子大笑说:你怎么不说,说夫子就是这么一个人。他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他这个人,发愤用功,连吃饭都忘了,快乐得把一切忧虑都忘了,连自己快要老了都不知道,如此而已。

楚昭王就和孔子促膝长谈,楚昭王大悦。

要封七百里地给孔子,这七百里地可不得了。战国时期,不是出现过张仪欺楚,搞得楚怀王里外不是人,那是张仪许诺不过是六百里地。就能搅着楚国不得安宁。

但是令尹子西对楚昭王说:大王的使者有好像子贡那样,能说会道吗?

楚昭王摇摇头说:没有。

子西说:那么大王身边有像颜回那样德才兼备之人吗?

楚昭王说:没有。

子西说:那大王身边有像子路那样勇猛之人吗?

楚昭王说:没有。

子西说:那大王有像宰予一样能干的官吏吗?

楚昭王说:没有。

子西说:既然都没有,大王想想看。楚国的先祖被周朝分到此地,号为子爵,当时只有五十里地。这些土地,是周王分给我们的吗?都是列祖列宗筚路蓝缕而得到的。孔丘意图效法周礼,要是孔丘要您回到周朝那种状态,大王该当如何?您现在就看孔子一张嘴,就赐给他七百里地,这多让国内的大臣寒心?您把列祖列宗的争夺过来的土地赐予孔丘,这对得起楚国吗?况且,孔丘旁边那么多能干的学生,对楚国可不是好事。

楚昭王如梦初醒,虽然对孔子很礼遇,但是闭口不谈土地一事。

这年秋天,楚昭王去世。

孔子就暂且住在了楚国,他在楚国遇到了接舆,对他说: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兮,来者犹可追也!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接舆只是一个隐士,他在楚国遇到了很多隐士。比如说:

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问于桀溺。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鲁孔丘之徒与?”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长沮、桀溺两人在楚国耕地的时候,孔子从旁边路过。

孔子让子路去问渡口,于是子路就跟这两个人问路。

长沮就问子路说:那个人是谁啊?

子路说:这是我的老师孔子。

长沮就说:是那个鲁国人吗?

子路说:对啊。

长沮说:那他不知道渡口在哪里吗?

子路又去问桀溺,桀溺问说:你是谁?

子路回答说:仲由。

桀溺就问:那你是那个孔丘的弟子吗?

子路说:是啊。

桀溺说:社会混乱,如同洪水泛滥,谁能改变了呢?你与其跟着孔丘那样的避人之人(意为孔子周游列国,对不采用自己主张的君主,就离开,谓之避人),何不跟随我们这样的避世之人呢?

子路听了,也没法回答,就呆立当场。然后就回来,报告给孔子。

孔子说:我们无法和鸟兽在一起,若不和天下人在一起,和谁在一起呢?如果天下太平,我又干嘛要做这个改造现实的事情呢?

这段话,实际上就是道家人和儒家人的一次谈话。孔子为什么成为中国的圣人,根源也在于此。为什么呢?

在各国文明之中,都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东西。

在古希腊人看来,理性是永恒的。在希伯来人看来,上帝是永恒的。在古印度人看来,解脱是永恒的。

那么在中国人看来,特别是以儒家知识分子看来,什么是永恒呢?

道德是永恒的。

道德要高于任何事物,甚至要高于自己。所以自己要为其奋斗。

这里所说的道德,已经脱离了我们平常说的伦理道德,在孔子看来,道德是永恒追求的东西,即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去追求。因此孔子说:

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这种思想,使得孔子成为至圣大成先师。为什么呢?因为他给出了这么几个思想

1、道德是终极价值,所以要不停追求

2、道德是个体的觉醒,个体的存在,依靠于道德。所以个人应该没有任何理由,就去追求道德。

3、道德具有超越财富、声誉的力量

因此,孔子不可能和道家人一样,隐居起来。但是孔子悲哀就悲哀在这里,他的所有政治思想,全部要依靠君王去实现。他期望有一种道德和政权相结合的明君圣主,比如周文武。

所以他只能避人,而不能避世,这是他的基本价值观。这也导致,他的思想只能是个悲剧,因为能够符合他心目中的圣主,少之又少。

由于楚昭王去世以后,孔子就离开了楚国了。

那么他又要去哪呢?他又返回了卫国。所以说,孔子对于卫国有很深的感情。之所以去卫国,因为当时很多弟子在卫国做官,互相有个照应。

在卫国的第二年,鲁国和吴国发生百牢事件。

当时很多弟子要求孔子出仕做官,而且卫出公也极力希望孔子出山。

子路就问孔子说:卫侯要求您出山,如果您出山以后,您首先要什么事情?

孔子说:正名也。

子路说:您怎么还把这套迂腐的东西拿住不放啊。

孔子说:仲由啊,这怎么能说是迂腐呢?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

所以君子做事,必须首先要正名。君子对于自己的行为,怎么能马虎大意呢?

孔子说这话,实际上说的很对。我们看春秋时期历史,霸主争夺权力,多少要站在道德制高点。

首先,道德制高点绝不是什么虚伪与否。恰恰相反,他在历史上屡次展露出他的有效性,如果是一个虚伪的东西,怎么能这么有效。

那么一个好的道德制高点,必须包含两点

1、切中国内人的生存状态。比如纳粹德国时期,希特勒提出的一整套理论,完全切中德国人在凡尔赛体系下的心态

2、切中国际体系,比如管仲为齐桓公提出的尊王攘夷政策,完全切中当时中原形势岌岌可危的形势。

因此我们看二战时期,日本提出大东亚共荣圈,本身是一个很好的口号,但是硬是给搞砸了。

希特勒的口号,既符合绥靖政策和国内的民族主义,但是由于本身就不正义,也只能灭亡了。

所以外交政策,就看他能不能切中生存形势,如果他的口号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对于大部分国家(特别是强国),一点意义都没有,那么这个口号一点意义都没有。比如宋襄公提出仁义口号。

相关文章

  • 【老秦人的故事】104、终极价值

    孔子从匡地能够幸免回到了卫国,住在了蘧伯玉的家中。 但是却引发了一起绯闻公案。 卫灵公那位美而淫的夫人南子,听说孔...

  • 老秦人

    纠纠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近段时间刷了《大秦帝国》,果断追剧,连刷两遍,舍不得放下。又连读了孙皓晖先...

  • 【老秦人的故事】9、秦之霸业

    书归正题,一直讲春秋历史,结果把秦人忘了,可就偏题了。我们在第一讲讲到秦族的发展历史。(见,【老秦人的故事】1、秦...

  • 【老秦人的故事】56、绝命政变

    讲完了晋平公的一生,就该讲讲另一大国楚国的君王,楚灵王。 前面讲过楚灵王造了一座大宫殿,名叫章华宫。然后非要鲁昭公...

  • 【老秦人的故事】94、天命之年

    孔子在三十岁的时候,事业逐渐发展。此时他很有理想,毕竟这时的他还是个年轻人。 我们看待历史人物,往往会束缚在他某个...

  • 【老秦人的故事】112、内在逻辑

    前面,我们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西欧封建制度和西周的封建制度大体类似,何以西欧走入了资本主义社会,而中国却走入了皇权...

  • 【老秦人的故事】77、复仇之路

    上面我们讲过,伍奢被杀,伍子胥逃亡海外。那么伍子胥是如何逃亡的呢? 伍子胥首先打算出楚国去宋国。 他为什么出宋国呢...

  • 【老秦人的故事】81、吴国崛起

    吴王阖闾夺权成功以后,就让伍子胥做行人。 吴王阖闾对伍子胥说:寡人想要让吴国强盛而能够称霸,您觉得应该怎么办? 伍...

  • 【老秦人的故事】82、孙武练兵

    上面说到,吴国在伍子胥和吴王阖闾的执政之下,国力逐渐强大。两人厉兵秣马,就想对强大的楚国发动战争了。 因此他们通过...

  • 【老秦人的故事】86、越国往事

    越国早期历史非常简单。原因在于其史料极为缺乏。《史记 越王勾践世家》一共88个字。 首先我们看,越国的起源。 据《...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老秦人的故事】104、终极价值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xkiztq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