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孤独者》一文,也不知怎得竟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忽然的害怕起来。尽管我是怎样的不承认,可无论如何都或些许在魏连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最好他不是只属于我一人的,也适用于千万的青年。虽然我不知到底如何,但于我而言也不再重要了。如今,我仅想以此文尽量剖析和审视自身,来回答现年龄遇到的一些疑惑和值得思考的问题。
关于“魏连殳之死”这一问题,于现阶段的我而言实际上是相当于让我去思考“生命的意义”这一从出生到离世都将萦绕我们脑边的宏大的人生哲学问题。这个问题太重要了,重要到几乎所有人都会意识到,但是却太少有人真正的思考过。或许他们是有真正思考过的,但却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导致最终他们选择了与之前全然相反的道路。
依我看来《孤独者》或许给了我们某些回答。
要知道魏连殳作为一名新知识分子和旧社会的人亦或者制度已经近乎格格不入了。这一点从他关于祖母离世丧礼制度如何如何而魏连殳他只是“冷冷的”回答“都可以的”便可以看出。此外,祖母丧礼上一滴眼泪也不留,而之后却如受伤的狼般长嗥。真的,他太孤独了。他没有那些丧礼上假惺惺的仪式般的哭泣,他是为“爱我者和所爱的人”的离去而真挚的悲痛的。实际上这时当这世上已经没有了“愿意我活几天”的人时,魏连殳身上或许已经埋下了“死亡”的种子。
现在再看那封魏连殳写给申飞的信时,我脑中还会一直萦绕这样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了如此这样的一个青年,让他彻彻底底的成为一名“失败者”?那又该如何才可以改变呢?
再我看来这将是一个永恒的问题,无论是鲁迅亦或者他的前人和后人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这也是这问题本身的魅力所在。就比如木心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很多人的失落,是违背了自己少年时的立志。自认为成熟,自认为练达,自认为精明,从前多幼稚,总算看透了,想穿了。于是,我们就此变成自己年少最憎恶的那种人。同样的,木心也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会如此,他只是说出了绝大多数的事实。
很显然,绝大多数的我们都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成为一名彻彻底底的“失败者”然而还好似胜利了。那为何如此呢?
很显然,绝大多数的人会认为是因为残酷的现实容不得你有一丁点幻想。就比如先前的魏连殳虽然过活的穷困潦倒被周围人耻笑,但内心也多少有些安定,知道“有一个愿意我活的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大”。可是当生存还来不及时,他也无暇估计怎样生活了。他竟然把最心爱的藏书卖了以此来“肮脏”的活下去。还躬行先前所憎恶,所反对的一切,拒斥先前所崇拜,所主张的一切。变成了一名失败的胜利者。
可是以我看来问题的所在显然不仅仅在于此,当然残酷的现实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但此外还有其它一部分更重要的原因的。至于是什么,目前的我还不能十分确定,但是我一定知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在所谓残酷的现实中还依旧可以做个真正的胜利者。
开头有谈到什么是“生命的意义”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几乎所有人而言都很重要,但换个角度想正因为他如此的重要以至于我们是不是就因此而被其绑架束缚了呢?
要知道意义并不是天生就有的,他是我们赋予的,是流变的,随着时间,随着经历在不断的发生变化的。当然也存在那种所谓永恒不变的“意义”,只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他几乎是寻找不到和捉摸不清的。
对于魏连殳的死,大多数人会感到一种淡漠的孤寂和悲哀,当然我不否认我感觉不到这种情感,但除此之外,我亦或许感觉到一丝冷眼旁观的怜笑。有可能魏连殳所追求的“为自己生存的实际意义”根本就是他自身所幻想虚无的。我不相信在那个时代以他的才华,会如此穷困一生,以至于到了后来做个他所谓的彻彻底底的“失败者”。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坚持什么,或者有什么让他坚持到最后反而成了一名彻底的“失败者”。或许他和一般人无二还是太在意他人的眼光了。觉得我这一个新知识分子怎会做如此违背信仰的事呢?以免落的他人耻笑。
这或许就是意义和信仰在作祟,那些曾经推动他生活的东西到后来反而将其困于瓮中。
就像文中“我”鼓励魏连殳何不乐而不知,非要那种孤寂。我现在细想或许这就是天生的孤独者的自我困境。
就好像自己所坚持的事,世俗的人无法理解,而只有打破自身,融入其中才可以过活似的。
可是。又有谁真正在乎?又有谁值得在乎?
我会为魏连殳的死而感到惋惜,因为终其一生他都活在翁中,和世间格格不入。他太不自由了。
前半生守护着自己的信仰和生命的意义,视他人如泥芥,后半生放弃了前半生所有的信仰和意义,融入他所谓泥芥之中。可是在这之前我们是需要分明白谁是泥芥?这一问题的。
实际上,魏连殳原本不必如此的。依我看来他全然可以生活的很好(虽然后来做了师长的顾问也“生活”的很好但显然是有违他意志的)。我想只要魏连殳他开始学会不在顾及他人的眼光。做到禅宗所谓“无我”亦或者客观主义的无所求,无所待,无所靠。那么他或许就可以真正的自由了。可是对他来说,这似乎是太难了。他在信中告诉申飞叫他无论怎么称呼他都可以的。这句话并不是说明他已经开始不在乎他人怎么称呼他了。恰恰相反,这实实在在的表明他还是太在乎了。
很显然关于这个一生值得思考的问题,魏连殳并没有处理的很好,他中途因某些原因放弃了,彻彻底底的放弃了。
那如果可以我们该如何处理好这个问题?
于我而言其实问题的答案很清晰。那就是,在追寻生活意义的路上寻找真正的自由,做到无所求,无所待,无所靠。如果说现实的社会是一巨大的扭曲力场,那么如上的方法或许就是目前我所能认可的摆脱这一力场奔向真正的自由的唯一道路了。我不确定我是否具备这一能力,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正走在具备这能力的路上。我会坚持过好“魏连殳的前半生”并一直延续到我的后半生,至于我是否可以做到,可以诚实的讲我并不是十分确定,但关于那个著名的问题我也确实认真的思考过了,也有了自己的答案,至于答案到底是什么,目前来看已经不太重要了。亦或者说他太重要了,重要到止于口时便消散了。
这就是我对“魏连殳之死”的一些粗鄙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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