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生了鸭蛋,母亲每天把它放在一只木桶中,也不舍得烧给我们吃。实在没菜的时候,最多烧一个榨菜蛋汤。每当鸭蛋积了几十个,母亲就偷偷地(那时不允许买的)到城里去走街穿巷换成米票或粮票,来贴补家用。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只见母亲坐在门前的石台界上嚎啕大哭,身边躺了许多鸭子。满地的鸭子流着血,却被大队里无情地打死了。看着这么多死去的鸭子,母亲仿佛心在流血,母亲哭了一阵又一阵。那个年代,连鸭子也不允许养。
我读初中那年,我家从庙前的大村子上出宅,父母亲举债在后泾浜前造了四开间的平房。
看到屋后的后泾浜,母亲又动起了养鸭的念头。母亲在屋后搭了一个鸭棚,在后泾浜里围了栏网。母亲又捉了许多小鸭子回来,鸭子生了蛋,母亲有时把鸭蛋腌了,做腌鸭蛋。有时母亲把鸭蛋拿到她娘家南桥旁小姐妹家里做皮蛋。
自己家做的腌鸭蛋,真是无比鲜美。当敲开腌鸭蛋时,红红的油迅速流出,令人垂涎欲滴。一家门吃着母亲做的腌鸭蛋,仿佛吃到了山珍海味,其乐融融。
老家的房子拆迁后,没地方养了。当我看到厂果园里的鸭子,又想起了养鸭的日子,鸭子曾带给我许多童年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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