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携了家人去外公家,天热的厉害,头也晕的厉害。索性躺在外公炕上,看着有些炙热的天花板,随手拿起炕边的一本书。书是舅舅给我小外甥买的注拼音《唐诗三百首》,封皮是两只黄鹂站在翠柳上。
翻开书本,我给老婆读起来,读一首,点评一首,从意象到情境,再到字句,我试图仔细的讲给老婆听。可是,悲催的是,我发现自己很难被那些千古绝句吸引,这让我很恐慌。于古诗造诣不错的我来说,对这些千古名篇没了反应,就如一个男人没了性欲。
回家,拿出宋词,谨而又慎的翻开,读完一首、再读一首,突然感觉这些长短句并没有从情感中剥离。周邦彦那些精致的女人、柳永的那些风尘句子,依然能够挑动我,让我感到愉悦和兴奋。到了这里,终于觉察到,自己并不是水平低落了,或许对诗歌没有兴趣另有他因。
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通过对自己深入的剖析,总算有了点眉目。我不得不承认,我走了朱熹的老路。这几年,开始对理论进行归纳的我,让我陷入了理论的泥沼中。即使用尽力气,也无法从这个沼泽中脱身出来,或者从心理深处来说,也不愿意脱离,因为从理论的归纳和总结中,我看到了自己心智及判断能力的增长。
理论要求精确,精确则要求文字的细腻如同手术切片一般层层剥离各种迷幻,从而直达根底。绝句、律诗的要求却在于用精准的字表达一个带有氤氲的环境,人在这个环境中能够诗意生存,如同“云中的神、雾中的仙”。所以,诗歌本身是反逻辑的情景化表述,宋词相对于绝句、律诗,由于字数的扩充,反而有了内在的脉络。
我不得不承认,三十之后的我开始懒的读诗,当听到很多母亲在教孩子读唐诗,我已经失去了那份内心的喜悦。或许,多年之后,当理论的迷雾变得清晰、单一后,我才能重新恢复对诗歌的冲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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