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从酒柜里拿了一瓶法国圣芝红酒,和两只高脚水晶酒杯,斟满后递给她一杯说:“宝贝!喝点红酒吧”。小乔接过酒杯说了声谢谢。
妈妈举起酒杯与她碰了碰说:“有关咖啡馆的事情,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她喝了一小口酒盯着她。
她抿了一口酒,𠻹了𠻹嘴唇说:“嗯!好酒!” 妈妈又说:“别打差,问你正事呢”。
“妈妈!你让我再想想吧!”她边说边大口大口地吃饼。
爸爸拿着一摞书从书房走出来说:“这是我们店内的伙计,帮你从国内淘来的,都是一些经典名著”。
她眼神光一亮,接过沉甸甸的书翻了翻,“谢谢爸爸”!她说。阿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过来说:“小乔!乘热喝”。
“我刚刚喝了一点酒,这药能喝吗?”小乔问爸爸,“稍等会儿吧”,爸爸说完坐下
小乔陪爸妈聊了一会天,看时间也不早了,她说:“我去泡个盐浴热水澡”,阿姨要帮她放水去,她执意要自己来。
走进了浴室,她续了满满的一池温水,滴了几滴玫瑰精油,再抓一把干玫瑰花瓣撒上,她闭上眼躺入水池里。
杰克的影子即刻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这时听见洗漱台上手机发出嗡嗡嗡振动的声音。
她拿毛巾擦干身子,穿上浴袍拿着手机走进了睡房。坐在床边打开一看,满屏都是:“我想你!想你!好想你!”落尾写着我爱你!祝好梦!她吻了吻手机屏幕,又回复了几句。
她这晩没有做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用完早餐,爸爸看小乔气色不错,他说:“小乔!我们去医馆看看吧?”小乔爽快地答应了。
和爸妈一起步行大约走了十分钟,来到了离街道不远的地方,新建的楼房一栋一栋紧挨着,这是整个城市人口最稠密的地区。
他们来到位于中间的一幢三层楼房,药房和诊所是在最底层,带有花园大概200平米左右。
一排半人高的柜台正对着大门,3个年轻小伙子戴着防护眼罩和口罩忙着招呼顾客。
一个黄头发的小伙子用一杆小秤,照着处方纸上一味一味地从格子间抓药,用白宣纸包起来递给他。
小乔问:“过节期间还有这么多人?”她看着等候在门口的人群,他们都戴着口罩,自觉地与人保持2米的距离,并有条不紊排着长队。
爸爸说:“正因为节假期间,他们也认为取药看病的人少,才赶来”,没想不到的是并不比平常人少。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走到欧爸爸跟前:“医生,你可不可以亲自上门问诊把脉?”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小乔和爸爸互相对视了一眼。
目前这种情况下是不允许,政府明确规定不是特别严重的急诊病人,医生一律不能出诊。
爸爸遗憾地对她说:“对不起!平时可以现在不行,如果你家病人是重病请送医院”。这位妇人“哦哦”地说着又到后面去排队了。
小乔也很抱歉地看着她离开,她们才走了进去。
只见柜台右边是一间隔开的小房间,里面一个古色古香的黑漆大写字台,桌上摆放着一台平板电脑,有一些诊脉用的器械。一个年轻洋医生,正站在桌子对面,从立体打印机里拿出来一张处方给患者。
“你去隔壁药房取药,上面有说明怎么煎药”他说着又坐到办公桌前,等待下一个病人。
小乔和爸爸穿过店堂,她走到深紫色的木柜前,看着布满了整面墙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方格子。
她双眼微闭用手摸着拉开一格小抽屉,抓了一把干燥的药材放到鼻前闻了闻,她反头对一直注视着她的爸爸说:“这应该是黄芩吧”?爸爸笑着说:“真好!你还能分辨得出”,他满意地点点头。
爸爸搂着小乔肩膀说:“走!进去喝杯茶”。
在药柜右边的小隔间里,一组田园式布艺沙发,一张双层玻璃大茶几,上面摆着一套的景德镇陶瓷茶具。
小乔坐在爸爸身边手挽着他的胳膊,这时妈妈也找过来了。
她说:“原来你们在这呢”,于是她主动地去泡了一壸铁观音,帮每人倒了一杯。
她看着他们俩亲密的样子,颇有几分醋意。“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当初我真该多生一个儿子”。她耸了耸鼻子说。
小乔娇嗔地说:“是啊,那你当时为啥不给我生个弟弟”?爸爸接过话说:“不能怪你妈妈,都是我不好”。
因为那时年少轻狂的爸爸,好强气盛,一心想着为家族争光,只顾着打拼事业,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妈妈打理。
他说:你妈妈是教授的女儿,下嫁给我已够委屈了”,“哎!她一人带孩子又要照顾公婆,真难为她了!”爸爸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妈妈说。
原来爸爸出生于福建的一个小山村,祖辈都行医,欧阳双姓,家中兄弟三个,他排行老大,为了家庭生计,他初中毕业就留村里当赤脚医生。
他凭着精湛的医术,良好的形象和口碑,被县城的一家医院录用,成为一名正式中医医生。
他那时候已颇有名气,又赶上高考的大潮,他利用工资的一部分买了很多医学书籍,白天上班晚上学习,最后以优异成绩考入了厦门中医学院。
爸爸说:他毕业后留校任教,并结识了你母亲结婚后生下了你”。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中医探索和尝试之中,常参加一些中医创新研究,有时一年半载都不着家。
“哪还有时间造小人”,他风趣地说。
妈妈又说:“小乔十二岁那年,我们一家三口移民来到了奥地利”。
他们住在一个南方小镇上,初来乍到语言不通,夫妻双双就在本地中餐馆洗碗,每天从早上十点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
小乔就读的中学离家不远,她在学校从零开始学语言,为了赶上课程,利用碎片时间找老师补课,放学后就泡在图书馆。
爸爸说:“打了半年的工,经过朋友推荐和引荐,才从银行贷款开了第一家中医疹所”。
那时租个门店不过二十个平方,开业几个月都无人上门。
爸爸就每天背着小药箱,去找他打过工的餐厅老板帮忙介绍患者,正巧老板的母亲风湿关节炎,老毛病发作疼痛难忍。
他就每天上门帮她针灸、按摩、拨火罐等,用尽所有的方法,终于缓解了病情,并得到有效的治疗。
他的名声大振口口相传,从那以后,当地的华人纷纷前来就疹买中药材,生意越来越好。
小乔也记得,那时她刚上初中二年级,每天放学后都会来疹所帮忙。
她说:爸爸对很严格,每天打扫院子,把釆回来的药材做分类”。
小乔从小写得一手好字,字迹工整清晰,一笔一划写得很是认真,那些小方格子抽屉上贴的药名都是她写的。
“你教我辨别药材的气味,区分中草药名称”小乔满脸自豪地说。
爸爸说:我总逼你每天背药理作用、药性和功效等”,他摸了摸小乔的头。
小乔刚上高中就开始跟着爸爸坐在这张桌子边上学诊脉。
她说:“你总是打我的手,不是说诊脉的位置不够准确,就是说我观察舌脉不够细心。”
有几次爸爸用一把木尺子把她的手打痛了,她躲在被窝里哭。
严师出名徒,她终于懂得怎样看舌苔发黄是什么症状,脉搏跳动的次数在50次每分钟之内才是正常的。应该要用哪个药引子等。
她就开始单独出诊,象个小大夫式的,穿着白大褂对着那些患,小乔不忙不慌地诊脉,针灸推拿样样都在行。
爸爸看眼里喜在心上。小乔父母都认定,今后她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中医大夫。
可是小乔高中毕业后,会选择与医学毫不相干的金融专业,她的选择让这个家惊起了一阵波澜。有几年都没敢回家,至到大学毕业后。父母永远斗不过子女,妈妈心肠软,多次去学校接她回家,才打破了疆局。
小乔想起这些不堪往事,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不得不佩服爸爸的魄力,短短几年能够做到这般田地,确实不易。
别看爸爸快五十岁了,头发乌黑浓密,高高的个子,腰板笔直,那双深邃眼睛烔烔有神。
他的医术精湛更让人赞不绝口,在这片区域口碑众所周知。店铺墙上挂满了“妙仁医师”的锦旗之类和匾牌。
难得的是,他不论病人身份卑微、有钱还是没钱,他都一视同仁对待。
在疫情下,板蓝根成了华人们囤药物的抢手货。小乔记得爸爸每天早出晚归,到各大亚州超市去收集,还网络联系连锁店的合作伙伴,从国内订购板蓝根、口罩,他还免费发放口罩和中药材给附近的华人,偏远地区直接邮寄过去。
他们正喝着茶,这时一个伙计走过来说:“老板货到了”!欧爸站起来对他们母女俩说:“我验货付款去,你们先自己看看吧”。说完和伙计走了出去。
小乔对妈妈说:“我们去后院看看吧”。她们从深红色圆门出去,一个100平米的小花园,这里种有各类花卉草木,花园两旁有新建的两间小木屋,一间是堆放杂物和工具收纳物,一间专门用来加工中药的。
小乔走进拿了加工小作坊里,里面充满了浓浓的中药味。有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在往小瓶里灌药汁。
她走近拿了一瓶摇了摇问:“这个是什么?”
小姑娘礼貌地跟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又对小乔说:“姐姐!这是自制的止咳糖浆”!
“哦!哦!小乔转了一圈走了出去。妈妈从睡椅子上站起来说:“宝贝!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去邮局转转”?
未完待续 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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