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美好?就是耳机音量刚好能盖住外界噪音,闹钟响起时你刚好自然醒,你爱的人刚好也爱你。
什么是遗憾?就是耳机音量刚好能盖住外界噪音,而你无心听音乐。闹钟响起时你刚好自然醒,可今天偏偏不用早起。你爱的人刚好也爱你,可你们从未对对方说起。
中学时的恋情未免太稚嫩,也许只是他一个套校服的姿势,也许只是他解开一道数学题的样子,又也许是他打篮球时一个帅气的扣篮……那么简单而无聊的理由,曾经深深困扰着我们,然后留下了几个“三年”“六年”“七年半”的回忆,然而我想分享的是小伊的故事。
我和小伊是一个班的同学,也经常聊一些各式各样的话题。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喏,看到那个人没有?我喜欢了他三年。”那个人是我的前桌,叫琛,黑瘦,嗜睡,学习成绩一般,性格也很优柔,我想不出任何值得小伊痴迷的地方。
“为什么啊?”我惊讶地问。
“谁知道呢?”小伊嘻嘻地笑着,这么回答我,“也许是在人群中嬉闹的样子,也许是给白老师卷子的时候,又或许是因为他答历史题会想得很多……反正喜欢了就喜欢了,管那么多呢?”
“那……你会跟他说吗?”我不由地脱口问了出来。“喜欢了就喜欢了”,那个年代的喜欢真的这么简单,我不也是看到班上那个像李煜一样的少年便感到心动吗?只是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娥皇罢了。但是琛……我想,小伊如果告诉他,也许会有好结果也不一定。
“算了吧,也不太好说……你也不许告诉他哦,守口如瓶,如瓶知道不?”小伊警告我。我不知道是因为她太羞涩,还是因为太清楚这个时候的喜欢做不得数,她这样说着。顿了很久,又补充道“毕业吧,毕业我会对他说。”
但在学校的这三年,我几乎一直是他们二人的传声筒,起着有意无意撮合他们的作用。
“阿琛,小伊之前踢毽子崴了脚,下午的社团活动你能扶她去吗?”
“得了吧,我就少在她面前讨嫌了。人家要你扶呢!”
“阿琛,小伊下周要过生日了呢!”
“哦,那生日快乐。”
“她说,她希望的生日礼物是一封信。”
“那你给她写啊!”
我照着小伊提示我的原话,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他,但是小伊却总在不必要的时候矜持,琛又一副呆呆傻傻听不懂话的样子,让我这个旁观者看得心急,真想直接冲上去告诉他们真相。
高二的时候我们分了班,我和琛还是前后桌,小伊去了隔壁。收拾东西的时候,小伊问,“邹琛!邹琛!”
琛转回头来,平静地应“咋啦?”
“你还记得那会儿白老师是怎么用报纸包书的嘛?很有趣不是吗?”他们是初中同学,小伊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便拿出来套话。
“不记得了,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么?”琛的脸上带着困意和不耐烦,转头离开了,小伊很遗憾,不住地对我说“他该记得的……”
我什么也不能对她说,因为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做个沉默的瓶子,只有叮嘱她分了班还是同学,大家都要好好的。
又是一年多的时间,高考把我们都磋磨得不再那么单纯,我和小伊的关系也因为班级间那堵墙而疏远了。我没有考上心仪的学校,但好歹是个一本,我受不了再考一年的压力,离开了。琛没有学校可去,只好复读。小伊失去了联系,没有再见过我们,也没有和我们说话,毕业礼上也不曾露面,后来听说,她去补习了,不知是仅仅因为没考上她梦想的高校,还是就像其他大人说的那样,连一本线也没过。
离开之前,我久违地打开QQ空间,最上面一篇赫然是琛发的日志,我读完了它,心里发出了一声低骂“ca!”日志中这样写着“我喜欢了她六年,她不知道,也许是我配不上她吧?也许她看出来了,却只是当个笑话,不想承认吧?但我真的好喜欢她啊,小伊……”
后来听说他去了陶中,和小伊在一个地方补习。我依旧像个瓶子,小伊的故事,应该由小伊自己来终结,他们在一起读书,总还是有机会的吧?我这样想。
又过了一年,高考结束,失联了整整一年的小伊出声了,说她去了N师,和原计划的A师差了一些,但也不错。还有,琛和她表白了,但是她却手足无措了起来,计划了很久的剧情终于有了一个尴尬的结尾“你很勇敢。”小伊这样说。
如今她们也又过了三年了,从三年熬到了十年,他们依旧没有在一起。小伊很少表露她的生活,琛则时不时发些“单身狗”的抱怨。那种青涩而懵懂的记忆,到底只能活在回忆深处,我们都是岁月里的流沙,一不小心就分散了,再无消息。
我在空间里看到他们的故事,填了这样一首《一种离别》,希望能给她们的故事做个片尾曲。但我知道,这个故事要怎么进行,怎样结束,我们现在都无法给出判断,也许某一天,她们会突然回首,曾经的爱恋或离别就像一个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做不得数。
曲:天空之城
日记本点滴碎片
诉说我的思念
你调侃你笑靥你容颜
陪伴一千天
玩笑着感叹奇缘
期待你解心酸
嘻嘻着无事只是寒喧
谁知道我的眷恋
自相见注定离别
如花开花谢
笔记本已重上了嫣然
冲刷了昨年
终于决心去告别
回归到起点
知道不舍已枉然
甚至到达永远
荧幕前泪如雨帘
儿女说着伤怀
曾不屑曾感慨曾笑言
哪来的偶然
你大声说着祝愿
火车全部掩盖
你轻笑只是一路走好
一切偶然成无缘
看到你写的纪念
曾经的迷恋
你说你三年来爱的人
写着我的姓名
暗恋是一人的悲
离别两人的歌
告诉我怎么能回头
回头再碰面
拥抱着诉说心愿
一起回味从前
只遗憾命运里写的
注定是无法逃远
思念是独个的盼
错过是几人的缘
只可笑人间阴错阳差
离别只说总难免
离别只说总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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