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小姨并不小。

      在我的记忆中，小姨长发及腰。俊俏的园脸，大而有神的眼睛，身才窈窕活脱脱一个美少女的形象。母亲兄妹七人，小姨排行老六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就是我的小舅。小姨和姐姐同岁大我七岁。

      记得有一年我家烧窑，漂亮的小姨和和蔼的外婆从五里之远的公社来我家帮忙。母亲和外婆在家做饭，父亲和我们姊妹几个及小姨都去装窑。从距砖窑二百米外的砖场，把砖背到砖窑。我们有时把两臂向后两手交叉，砖就在手臂背搭成的架子上被背到砖窑。有时两臂在前，这样交换姿势以减轻疲劳。有时脸上会有灰尘我们互想看着相视而笑。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不知怎的姐姐和小姨对骂着撕打起来了。母亲和外婆都劝不开。后来父亲上来打了姐姐一把掌。小姨和外婆连饭都没吃生气地回家去了。可是第二天她们又来了。小姨虽然也还不理姐姐，但小姨抱砖时仍然很卖力。

      在我的记忆中小姨一直都是一条长长的辫子，在背后甩还甩去很是惹人喜欢。也许是受小姨的影响，我后来也一直喜欢留长发。尽管二妗子说长发影响学习让母亲给我剪成短发，但我还是没有剪，初中三年一直是长发，要么梳个马尾头要么象小姨编个长长的辫子。

        后来，小姨成家了，嫁到临近的公社的一个村子，姨夫是一个会做木工的手艺人。我和小姨见面的次数就少了。记得那是在我上高中时，有一次放假。我就和小姨家邻村的同学去了小姨家。那时没有车，我们是从学校走着去的。等到到了小姨的村里，天也渐渐黑了。打问到小姨正在村子压凉粉。终于我找到了小姨，小姨还和原来一样漂亮，亦然长长的辩子在后背摆来摆去甚是好看。小姨让姨夫先慢慢压着，她带我回家。小姨让我先休息着说一会就压完回来。我一头倒在小姨家的床上睡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小姨把我推醒，端来一碗凉粉放在我手上，我迷迷糊糊吃完，放下碗又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大概小姨拾停当了。我觉得有人脱我的袜子。第二天早晨，我从小姨家的院子的铁丝上拿回袜子穿在脚上。那是我第一次去小姨家。

        再后来因为上大学工作了与小姨见面更少了。偶儿从母亲口中知道小姨的一些消息。

    再后来就是母亲去逝时见到小姨，此时的小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小姨的长头法已被时髦的短卷发代替。不过比起那时的长发，小姨显得更成熟更美丽，尽管脸上挂着泪珠。

          今天二哥竟在小姨家帮忙摘苹果。我通过电话又听到小姨熟悉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