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樛木(国风 周南)
南有樛木 葛藟累之 乐只君子 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 葛藟荒之 乐只君子 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 葛藟萦之 乐只君子 福履成之
这是一首画面单纯,却富有张力的诗。
先要知道什么是樛(音“纠”)木。樛木并不是哪一种植物的名字,是泛指树干高直枝杈下曲的树。
当然也要知道葛藟(音同“蕾”)是什么。葛,就是葛覃里的那个葛,那个蜿蜒了整个山谷能够制成葛布的植物。藟指的是藤。葛藟放在一起应该是泛指蔓生的植物。
知道了这些,画面就出来了。一株高挺的树木,生发出下曲的枝桠,如伸出的手臂,挽扶托举着蔓生的藤葛类植物,交织铺衍,共荣共生。
是常见的山野风景。但接下来的两句,将草木拟人,说樛木如君子般以帮扶他人为乐,这样的品行一定得配相应的福禄。一样的句式,歌咏三遍,像反复的祝愿。因此也有理解为是婚礼上的祝颂诗。樛木是新郎, 葛藟是新妇。还有理解成政治诗的。
一幅朴素的山野图,只为有人出现,就被赋予了各种内涵。正是越单纯素朴,就越有韧性张力。
另外要记录一下的还有两个字,一个是“乐只君子”的“只”,是语气词,无实意。另一个是福履的“履”,这个字居然有“福禄”的意思。有点意外,也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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