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花是一种缘于我故乡的花,它在林徽因笔下轻灵的四月天里开放,花香气弥漫尽了整个乡野,不经意中又飘进了身在他乡人的心。
每一个惜花的人,都不会折下某一朵鲜艳的聘婷。而我却是反其道而行之,遇到好看又真心喜欢的花,我会毫不犹豫的折下它,再拿回屋子插在书桌旁的花瓶上,就好似觉得把季节带回了家。
曾有人质疑过我说:好好的花你为什么要摘下来呢?以往我都会回以淡然一笑,再借用古人的词告诉他们: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倒弄得她们也对我无可奈何。
折花的习惯,是从小时候养成的,那些流年的记忆中,怀花成了我一生中最挂念的东西
怀花住在故乡人的心里,它扎根在那满山遍野,在那里开放了无数年载。我对怀花的情感,缘于“吃”。
怀花本名叫槐花,它是我故乡的一种花。纯白色的较为常见,每年四月份的天里,它就会悄然地开放在每一处寻及的角落。
怀花又被故乡人称为“贱花”,只因为它生来并不稀有。在怀花的不长的一生中,它仿佛一直在奉献着自己。在那些以前那些动乱的年代里,贫穷的烟雾弥漫开了整个故乡的上空。他们食不饱就会吃怀花充饥,槐花叶被用手摘下来,扔到猪圈里去喂猪仔。等到它老了,或是枯干了,它会被人砍下来劈成木材用来取暖。
因它默默的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所以故乡的人又把它又称“福花”。因为有这花,那一片贫脊土地又开始多了几分生动。怀花慢慢和生活联系到了一起,断断续续中陪伴着那里的人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我打小就很喜欢吃怀花,摘下来一朵,有时会先用手剥开,看里面有没有藏着小小的黑蚂蚁,有时会图囵吞枣的一口塞上一连串。总觉得小时候的怀花吃起来很香,大概香就香在,因为是和玩伴们一块去吃的吧。
怀花一直停靠在我的记忆的某个站点,直到某一天,我离开了故乡去别的地方读书。在那里也有着怀花,我看见过浅紫色的它,更添了几分妩媚中的妖娆。但我仍喜欢纯白色的怀花,它是那么干净的白,白的让人向往。
怀花和紫藤萝形状长得很像,它们同属豆科植物,开满时一串串地缀的生动。风一吹就开始轻轻摇曳,远远看去像空中正在摆动着的风铃。它的确不是一种十分美的花,它用它最自然的状态,不加任何修饰和色彩,浸染出简单又吸引人的白。
在我的记忆中,怀花就如我的一位挚友。在它花开的季节,我就会偶尔显得比较忧伤。有时我会想起已经好多年没聚过的朋友,想起当时我们一起吃怀花的样子,而突然泪流满面。我会想起小时候一些很要好的玩伴们,如今生分中早己多出了某种的距离感,而黯然伤神。也许只有怀花,它会让我想起,想起那些最简单又快乐的日子。
我怀念“怀花”,正是在怀念那些年己逝去的快乐。人的一生中最开始总是美好的,到最后掉进了生活的大染缸,我们开始慢慢回想着,回想着那些最初你我的模样,觉得是那般的美好。
今年的四月,我刚从学校回来,母亲打电话告诉我说,家乡的槐花开了。她说要摘一些怀花晒干后做一个香包,等得空给我寄过来。我的心里好生欢喜,因为我已经几年没有见过怀花了。
怀花就像我的一位故人,它住在我故乡的梦里,它在一直守护着那片贫瘠的土地。而我这个常年漂泊在外的他乡人,开始深深的自愧与不如,似乎从没有为家乡做过一丝一毫的奉献……
请原谅我全文一直故意错称它为“怀花”,为了表达我对它的怀念之情,所以我取之与它谐音相似的“怀”(huai)字。
我对怀花的情感,又缘于我对它深深的喜爱,以及对那些远去岁月里的我们,予于深深的牵挂。
2018.5.18 一时感慨,提笔写书。
忘了告诉大家,这是一种只属于北方的花。
怀花 怀花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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