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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去冲绳,就找大城美佐子。如果要是去东京,就找朝崎郁惠吧。”
我的老师西和美这样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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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世,总是望山望水,何时能望自己。”
见她时东京起风乍冷,她见我穿着单薄,扔来一件外套。低矮逼仄的岛呗教室里,她起身为我冲泡速溶咖啡。新闻报道上皆说她性格清冷独立,又说她早就赚得盆钵满盈想要全身而退。她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岛呗。但我很累。我想休息。”我见过的一些岛呗歌手,他们毫不掩饰心中的真实情绪,朝崎郁惠也是。“我生来悲观,所以你听,我唱的歌让很多人都哭了。”
我喝咖啡,她饮酒,跪坐在桌几的两侧,她的表情很少,回答时却又很认真,带着关西腔,偶尔讲些岛口。我日语讲的慢,她也不在乎。窗子很低,屋里不够亮,她说,“不如我们去外边坐。”
她不吝啬向我提起她的经历,她的老师,她的家庭,她的音乐,但始终神情淡然,无论提起任何事,不喜也不悲。
“感情浓烈的时候都在舞台上。年轻时老师对我说,长时间演唱岛呗的人与常人不同,总是对世间万物看的更深刻。我那时年轻不懂,时间长了倒也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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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日子太苦,所以总是不会笑。”
岛呗是在穷苦的日子里压抑着产生的音乐。我表达的观点得到了朝崎的认同。“很多人扛不住了,死了。但总该苦中作乐,日子不能停止。”她和着三线唱一曲《いきゅんにゃかな》,真声低哑阐述心中所想,假声凛冽带着哭腔直入人心。深情处,眉眼中有止不住的思绪万千。“我最爱这首,它能让我想起很多。有时候夜深,我饮酒,听自己的碟片,很多次竟泣不成声。”说罢拍拍自己的头,“现在的新民谣也许是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觉得现在的新民谣“不太理想”,但是“会好的”。毕竟日子好过,只剩情事可以劳心伤神了。在朝崎看来,真正的奄美岛呗该是丰满的。这种丰满不单是曲调的丰富,更多的应是情感的饱和与充斥。“一首奄美岛呗不会只唱一个内容,每一段都该是不同的。”她笃定地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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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依旧,每年就这么几天。”
她独自居住。平日里教学、演出,静下来时独自饮酒,进食。人的欲望少,生活自然也就简单。自己独处时很少吟唱,“因为想要保护嗓子,我年纪大了,不知何时就再也发不出声来。”我以为她生活富足,但看起来并不是。后来才知,她挑选演出谨慎,也极任性。不喜欢去人太多的地方。也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因为会害怕。
平素里偶尔也听爵士。“有的岛呗改编成了爵士风格,我七十多岁才慢慢学会接受爵士。”
最喜欢自己的专辑是《よいすら節》。很喜欢双手合十的封面。如果对方拿着这张专辑来找她签名,她会很高兴,愿意主动同对方合影。
她说,“我离开奄美的时候,面向大海双手合十磕了头。这个动作总让我想到家乡。”
很想念家乡的时候就回去看看,最开心的是在奄美有演出,演出前夜会激动的无法入睡。“好像奄美就是我的情人。”
朝崎说,“很多人给了我很多头衔,真的会累。日子不多了,但我会好好唱。”
说罢 她的怔怔眼睛看向远方,也许她想到了回去奄美的日子。谁知道呢,她这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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