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老房子

外婆家的老房子

文/若水希言

1）

最近做梦一直梦到自己在外婆家的老房子里，就像困住了出不去一样，很长很长的梦，不管外面怎么吵，就是醒不来，后来还是想到自己有未完成的事，才从恍惚中醒来。

自从四年前外公去世，外婆随三舅一起生活，老房子就闲置了。今年中秋节的前一天和妈妈去看望外婆，还和妈妈感慨老房子怎么成那样了，又矮又丑，都快要塌了。

房上是上个世纪盖的大土房子，放在妈妈出生的那个年代算是好房子了，红门绿瓦，一出门对面就是中学，那个年代的“学区房”，不知道引来多少人羡慕。

而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随处可见高楼大厦，土房子早已被淘汰。外公还在时，虽然舅舅们盖了楼房，但他和外婆两个人就住在老房子里，房子很老，但冬暖夏凉，住得安心。

有时还会有一些猫啊，狗啊，甚至老鼠来做客。外公心肠好，有时会收养一些猫猫狗狗，给它们喂些吃的。外婆则嫌这些小动物烦人，一看到它们绊在人的脚边，就开始骂外公。

那时觉得他们怎么天天吵架，小事大事都能吵起来，后来才发觉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似乎不懂得表达爱，希望通过吵架来引起彼此的关注。

外婆家的老房子

2）

小的时候总喜欢放了寒暑假去外婆家待一段时间，那时觉得外公外婆都比我高好多，老房子也很大，和小伙伴玩捉迷藏时经常在几个房间里到处躲。

后来上了高中，上了大学便没那么多时间去外婆家长住了。

最后一次在老房子里住了十天，那也是最后一次见外公。

记忆中干净明亮的老房子，已经变得白天需要灯光来照明了，做饭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房子好多天都已经没有了烟火气，说是给外公外婆做饭，最后无奈只能每天出门去买饭。

以前外公会收留一些流浪猫，所以家里基本没有老鼠，偶尔出现几只老鼠也会被猫消灭掉，最后一次在老房子里住，楼顶只能听到老鼠吱吱的声音。

晚上，老鼠在楼上弄得动静很大，外婆也听不见。那十天每天晚上睡得胆战心惊，害怕老鼠从楼上跑下来咬我耳朵。如果是以前外婆耳不背，我还不怕，她会帮我打跑老鼠，可是现在她耳背的厉害。

我那样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有一天晚上老鼠从楼上下来了，从我被子上跑过，吓得我胡乱喊叫，又把老鼠吓跑了。

外公外婆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步履蹒跚，老房子也变得黑暗逼仄，所以有老鼠干脆在楼上安家，每天晚上在楼上狂欢。

外婆家的老房子

3）

外公去世四年，房子孤苦伶仃地闲置了四年。以前觉得大大的老房子，如今就像一个矮冬瓜，房顶上全是杂草。一个土堆，一个砖堆，挡住了房子的视线。

也许房子和人一样，都有自己的寿命和使命，人老了，房子也老了。

主人走了，房子的使命也算完成了。不管曾经它多么令人羡慕，有多辉煌的历史，为多少人提供过温暖，为多少人遮风挡雨过，一旦它的使命完成，便会被遗忘。

老房子在风雨中屹立不倒，就像一个坚强的受伤的卫士守护着外公回家的路，它承载了外公外婆，妈妈和舅舅们的辛酸苦辣与美好回忆，亦有我那模糊的记忆。

哪怕有一天老房子被拆毁了，倒塌了，希望那些回忆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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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