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街上的行人格外地少,和顾客聊天才知道时下已是夏收时节。难怪呢!作为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地区,夏秋两季人们大都忙于农事,这时候街上人少,生意清淡是必然的。
说起来难以相信,从春种到夏收这半年时间过去了,我居然没有看到过小麦。自开春以来,从顾客口中陆陆续续听说麦子已经播种了、青苗已经露出地面了、麦子已经抽穗了……不知不觉已到了麦收季节。
刚刚给乡下的同学发微信,问他忙得咋样。聊了没几句话他嫌打字太麻烦,直接发视频过来了。从视频中看到他家门前坐了许多人,吃过饭的空碗要么放在台阶上,要么随便放在脚边,还有的正在吸溜吸溜吃面条呢。一只小方桌上放着一盆青椒丝拌黄瓜和一盆茄辣西,他夹一筷子你夹一筷子,也不管是谁家的,只管吃就是了。
手机里的画面让我倍感亲切,那是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也是我再也无法体会到的最纯粹、最质朴的乡村生活。
门前梨树浓荫蔽日,枝条上硕果累累。看得出来好几个邻居是隔着几户人家端了饭碗过来谝闲传的,盘着腿席地而坐,也有把鞋子脱下来坐在屁股下面的。
地上放着一只芨芨草编织的提筐,筐里是黄灿灿的杏子,大家边谝闲传边吃杏子。几个放了假的小娃娃在一旁用榔头砸杏核吃,还有的用弹弓瞄准了树上的梨子打着玩。
不是说夏收开始了吗,这一个个看起来都很悠闲的样子,和我印象中夏收的繁忙景象大相径庭。
“我刚才听别人说夏收开始了,想看看你忙得咋样,我们那儿的麦子还没开始割?”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开始了,每年都是这个时节收麦子,把我们忙得贼死骨头烂的。有句话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说的就是我们农民。”老同学皮肤晒得黑里透红,看起来结结实实的样子,咧着大嘴和我开玩笑。
“我看你们这很悠闲啊,哪有个夏收的繁忙劲儿?当真是农业现代化了,以前夏收哪个不是起五更睡半夜的连轴转呢!”我感慨地说。
“我们这就叫悠闲?你咋就见不得人过得舒服一点,你还想着我们当农民的像以前那样,每到这个季节比驴还活得累。现在种田都是机械化,体力上倒是节省了不少,忙还是免不了的,毕竟还有机器代替不了的工作。
我们小时候听说实现了四个现代化,耕地就可以不用牛了。那时候把这件事想得很遥远,现在真的实现了。从平整土地、播种到收割,谁能在田里见到牲口的影子?以二牛抬杠为主种田的时代,真的不敢回想……”作为老家乡村仅剩的最年轻的农民,老同学感触颇深,他说起这些就有些滔滔不绝了。
其实我这个岁数的人,对于种田的苦和累体会不是太深,只是记忆里留存着那些经历罢了。大集体战天斗地的时候,我们还在学校学习,农业生产的主力军是我们的父辈们。
对于那个时期的农事活动,在我们的记忆里只是一些片段。但是,仅凭这些片段也足以说明那个时代农民的苦了。与同学结束了视频,我不由的回想起了以前夏收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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