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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和弟弟有一个默契好玩的游戏:他时不时的都会后退几步,然後张开双臂沖过来,一下子和我迎面来一个熊抱,像只猴子一样,攀爬在我的身上。
于我俩,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我们试过他手脚紧紧的盘住,而我松手,看我能坚持走多久;或者他完全不用力,看仅靠妈妈的力气能抱着走多久。
还有哥哥,这个一只脚已经跨入青春期门槛的小伙子, 每每背上书包冲出门口的时候, 有时我会突然想起来大叫一声,“等等!”,这个阳光而帥氣的小伙子就会有点不好意思的走过来,快速的亲我一下,然后转身快快的冲向了门口。
今年开始,和弟弟的游戏,开始变得有点困难,毕竟面对的是个30多公斤的肉球球,每次迎面看到他在三五米外,跃跃欲试, 要冲过来的样子, 我都要大喊一声:“等等! 等妈妈扎好马步!”然后,弟弟再冲过来一个三米上篮。
我是如此的乐享这样的时刻,觉得人生乐趣也就不过如此,只是不知道在两个日渐结实健壮的小伙子和我日渐不敢用力的身板的对比之间,这个游戏还能做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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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冥冥之中, 你们能够让我做了你们两个的母亲。你们是我选择的结果,可这种选择似乎却没法得到你们提前的同意。
我知道: “我的孩子,其实并不是我的孩子,他们只是借由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却并非由我而来,他们虽然在我身边,却并不属于我 ”。
母子这种关系不是一种恒久的占有,只是生命中一场厚重的缘分。我能給与他们的,只有愛。而我,却得到了如此多的馈赠:日日的欢笑,亲吻,拥抱,辩论, 争吵,呵斥,以至于怒吼,过去十年间所有的日子里的每一顿饭,每一次游戏,每一课的作业,每一次睡前故事,每一次接送,每一次的旅行,以至于那些细碎唠叨的日常。想想一辈子于哪里能夠得到这么毫无保留的拥抱和全心的托付和信任呢?
感谢你们托付于我,让我成为母亲,让我能够在世俗所谓的付出的同时,已经实时享受到如此丰厚的回报,让我在这一场心胸与智慧的远行中,日渐修为成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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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日子,很巧,我的书桌上放着两本书。
龙应台说;“所谓母子一场, 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并且,他用背影默默的告诉你:不必追”。
那时还在月子里,看着这段话,居然眼泪一直一直地流下来。
朱自清说:“又看见父亲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走到人生過大半,发现人生的历程,原来,真的不过就是一场场彼此接力的目送。
十年只是一弹指,也许在不是很久的将来,我就将迎来我的“目送”。相信自己能够坦然目送,得体退出。
在那之前,让我们迎面的,紧紧的,久久的,多多的拥抱。
(致我的母亲和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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