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医的坡那么多,这个坡,具体指的哪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么说吧,她的起点,在属于可爱老人的高尔夫球场,她的终点,在属于可爱学生的图书馆侧旁。如果这么描述你还是不知道,那么,你和她,一定没发生过像我和她发生过的故事。
01
要说这份孽缘的开端,还得追溯到一年以前。
一年前我大一,新生报名那天,我怀着对照片中美丽湖医的期待,兴高采烈得踏进了这实物校园,心情可谓是极其得啷个哩个啷。
从校门到学子,我依稀能感觉到自己面部表情微妙的变化,以及呼吸频率明显的变化:学校这么大的么?走得我好累啊!
然而,当抬眼望前方的时候,我才惊叹:走得让你累的路都不算路,面前那个坡才会让你哭!
叹罢,深吸一口气,鼓励自己的同时平复下狂躁的情绪。于是乎,我开始爬了!怀着敬畏的心,我一步一步得朝上前方迈,每一步都踏得艰难而又沉重,步伐之掷地有声,似是要将地给震裂,将坡给震平。
面目皱缩狰狞可怖,心脏跳动铿锵有力,呼吸粗重急促不匀,胸前起伏深浅不定—爬坡结束后的我的样子。我背着大书包,拖着大箱子,站在坡顶,凄惶、惨淡到生无可恋,望着坡,无语凝噎,只差泪先流。那时之绝望,非亲身体验之人无法理解。
神圣的坡,我投降,我认输,我对您唱征服!
02
本人海拔略低,低到什么程度?平视小学生,仰视初中生,踮脚仰视高中生,抬头踮脚仰视大学生。本人体质略差,差到什么程度?变天小感冒,换季大感冒,体育不及格,总爱逃早操。
然而,就是这样的我,鬼使神差得参加了冬季三千米长跑!冬季!长跑!三千米!不过,无妨,多吃肉,多锻炼,自信我能行!
然而,我千算万算算漏掉的是,长跑路径就包括了那个坡!跑前两天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是回天无力,临阵脱逃自然不是我的风格,前途险恶也得硬着头皮向前冲。就这样,一直忐忑不安到运动会当天。
忘不了那个早上,内穿毛衣外穿短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主席台上的领导致辞,只听到了宣布运动会开幕,启动长跑。等发令枪响的过程中,内心一阵凄寒,额头一层冷汗,紧张得口唇发干,害怕得两腿打颤。
跑!我忘了在心里自言自语,忘了思考当时什么情绪,甚至于,忘了去管乱风中我的齐刘海儿有多不羁。不知不觉,跑到了让人望而生畏的那个坡。
那个坡!意识到的一瞬间,我开始毫无征兆得深呼吸,毫无缘由得紧张,心想,完了完了,绝对跑不下去了。念头一出,就像中了诅咒一般,腿灌铅似得重,任凭怎么自我暗示都跟不上队伍的步伐。
于是,从学院队的第一排,落到最后一排,又从本学院最后一排,落到后面学院对的第一排……最终,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落到了哪个学院队。总之,在“异族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洗礼下,我这个“异族人”尬笑得捂着脸逃也似得回到了原队伍。
神圣的坡!我投降,我认输,我对您唱征服!
03
也许因为海拔低,脚小,本人重心不是很稳。高中自己摔习惯了觉得没什么,倒把班主任给摔怕了,偶尔出操,旁边总有他老人家充满担忧的唠叨,让我注意点,不要又摔跤。
呵,谁还没点儿黑历史了?这都大学了,摔跤?不存在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摔不能由我只由天。
深刻得记得,那是一个周末的早上,于是习惯性得赖床,完全忘了英语的期末考,等室友终于反应过来吼着让还没反应过来的我起床的时候,那时,距开考只剩十九分钟。
顾不得去想穿什么,背什么样的包,梳什么样发型,以神速洗漱完毕,拿起学生卡就往外冲。因为来不及穿袜子、绑鞋带,于是,穿的是夹拖,寝室专用夹拖,且不防滑。
一路上可谓是极其得落魄与潇洒,也不去管诧异的目光源自于哪个路人甲:学习之途,总会被不爱学习的人以各种形式冷嘲热讽,任他去罢!这样想着,笑容更加诡异,步子逐渐增大,跑速愈发提升。
因为慌张,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跑到那个坡的势力范围所在地。这时候,手机屏幕亮了,用半秒去反应来者是快递小哥,用半秒接通:“喂……啪……砰……”
没错。“啪”的是我:着地姿势刚刚好,跪而不全跪,着地力度刚刚好,疼但没疼哭;“砰”的是手机:摔的距离刚刚好,远但不太远,摔的力度刚刚好,裂而没全裂。
室友扶着我,强忍着笑,虚伪得问我是不是很疼;我看着手机,强忍着哭,虚伪得说其实也还好。
彼时,我在心里默咒这坡的罪恶,咒完虔诚得俯首称臣。即将考试的我,纵使一瘸一拐,拖着滴血的腿,深一脚浅一脚,踩在这坡的身腰,还在跟时间赛跑。
神圣的坡!我投降,我认输,我对您唱征服!
湖医是极其可爱的。可爱在晨辉绚丽引人注目,可爱在夕阳壮美令人叹服,可爱在野花处处使人留步,可爱在落叶遍地让人驻足。
当然,在我看来,湖医最可爱的,莫过于虐我千百遍的那个坡。至此,献上一拜,但求从今和平共处,以后友好往来。
我和湖医那个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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