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记得1月22日,我从哈尔滨回到家,因为还有几天就大年三十了,回家后我告诉爸妈我定了大年初三的票和男朋友一起回深圳,回答我的是一阵沉默。
从小到大父母几乎不反对我的任何想法,我也没在自由成长中失去方向,在父母眼中我虽然有脾气但很听话,我们之间甚至没有代沟。这次他们依然没有反对,但他们的沉默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就只能在家里待上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我拼命的做着家中开心果的角色,拼命的逗爸妈开心,但我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让时间静止,时间如白驹过隙,一个星期匆匆而过。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爸到十点都不睡,很难想象平时他大概八点钟就睡了,我妈给我打了洗脚水,她说:“老姑娘,妈给你洗脚洗到十岁。”
我的眼泪啪啪的掉进洗脚盆里,这时我爸的手机响了,听着话大概是我男朋友打电话过来让他们二老放心的,电话挂断后爸妈都哭了。我爸说:“我老了,经不住这离别,你从未离开我们身边太远,”这几天头一次听到我爸无奈的口气,都是我妈常常念叨:“你这是不要妈了,这以后一定不能让你姐去那么远地方。”
我爸睡下后和我妈聊了好久,我妈说前些日子我爸心脏病犯了住了一段时间院,你姐还没找对象生小孩,他担心自己再犯病严重了怕是看不到我们结婚生子,岁数大了越来越害怕了。我的心突突的跳,我们在外总是报喜不报忧,父母又何尝不是,我抱紧我妈默默的流着泪。父母健在我们的人生尚有来处,父母不在我们的人生只剩归途。
2.
因为中转到哈尔滨的火车是早上七点,从我们家到火车站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爸妈早早的起床给我做饭,我说太麻烦到火车上买点吃的就行了,但他们执意要做,就算我吃一口他们也要做,说是我们这里太冷,进了站里也要等上几分钟,吃饱了肚子就暖和了。
十几分钟里我没和我爸说过一句话,他开车我就时不时的人看看他的侧脸,我害怕我自己哭,更害怕他哭。耳边只有车上的音乐,却应景的放着离别的歌,我庆幸北方的冬天亮的比较晚,我全副武装的带着帽子和口罩,就算眼泪留下来拉下帽檐就可以轻易的隐藏掉。
进车站之前我用力的抱了抱我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从检查到验票,我不断的向他挥手让他先走,心里千次万次的说了无数遍的我爱他。离得远了我看不见他脸上是否有泪水,但当我回深圳之后听我妈说我爸开始高烧不退,心情极差,打了几天挂水了。我不断的向他们承诺一定经常打电话发微信,一有空就回家,但仍然表达不完我的歉意。
都说北上广不相信眼泪,可谁都知北上广都是眼泪,那里住满了不同地方的异乡人,像我这样,背井离乡,在那个所谓的大都市里拼命的疯闯,在那个激烈竞争和机会多多的地方努力生存。
那里住着太多的‘不孝男’‘不孝女’,像我这样。他们为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在这里生活,过年过节才能回去看望父母一次,相比相见时候的喜悦离别时的悲伤更让父母难过。如果你让父母和你一起去,他们要说:“故土难离”,大概树高千丈,也要落叶归根。
这几天每当太阳升起我就望望北方,那里是我的家乡,我是来自北方住在深圳的‘不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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