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利宋天远没想到姜岩竟然会找他们说话,对视了一眼,宋天远说道,“早上我跟大哥帮妈准备你昨天要求的果酒什么的时候,被开水烫到了。”
姜岩见宋天远面露不满,语气还有些怒冲冲的,于是转头问宋天利,“你俩一起被烫了?”
宋天利不像宋天远那么神情外露,只是看了眼姜岩,淡淡地反问,“有什么问题么?”
姜岩耸耸肩,又看了看两人绑着绷带的手,这才对宋启林说道,“时间快到了,先给你女儿驱邪吧!”
宋启林连忙点头,“好,姜仙子,拜托您了。”
姜岩点头,接过中年司机递过来的竹编箱子,胳膊一抬,将箱子搭在肩上,就率先往宋天琪的房间走去。宋启林看了姜岩扛着的箱子好几眼,心想,这箱子里应该就是驱邪用的宝器之类的吧?
宋启林猜的没错,姜岩的小竹箱子里,的确是她事先准备好的驱邪施法用的道具。几人来到宋天琪所在的房间,姜岩先是过去让人把围着床放置的盐水盆拿走,留一盆放在床头,自己则走过去看了看宋天琪手心的镇魂符。
这时,谢少龙正好也赶到了房间门口,站在宋天利宋天远的身后,而他的左手,也同样包着崭新的绷带。三人一起看着姜岩检查镇魂符的动作,神色不一。
李亚婷之前在厨房准备姜岩要求的水饭酒果,知道姜岩已经到了,就连忙赶来卧室,一见姜岩正检查宋天琪手里的镇魂符,就紧张起来,走过去问道,“大师,琪琪手里的符,没什么问题吧?”
姜岩站直身,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地朝站在门口的宋家兄弟和谢少龙瞄了一眼,确保几人都发现了自己的眼神,这才对李亚婷说道,“没什么问题,小道我要安排施法了,你们都站得离小道我远点。”
宋启林闻言,跟李亚婷一起往旁边走了走,跟谢少龙他们站到了一起,而他们的身后,一听说今天有道士来给三小姐施法的帮佣们,也都踮着脚尖站在房外围观。
只见姜岩打开带来的竹箱子,先是拿出两根手腕粗的白蜡烛,点燃后放在宋天琪躺着的床头和床尾,然后又掏出一个紫金古朴香炉,放在稍离床边的正中央,接着又点了一束香,插在香炉上。
站在门口的几人,隐隐约约地就闻到一股怡人的香味。
随后,姜岩又拿出几张符篆,在床头床尾以及宋天琪的四肢上贴上,然后揭去宋天琪额头上的小天罡符篆。小天罡符篆揭下的那一刻,原本闭眼的宋天琪,忽然睁开眼,嘶吼着想要朝还面朝她俯着身的姜岩扑去,吓得门口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姜岩却淡定地站直身体,转过身,走到床头的白蜡烛旁,而床上发狂的宋天琪,只是手脚微微抬离了床面几公分,然后就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又重重地按回了床上。但是此时的宋天琪,却毫不知沉重,只是一个劲拼命地挣扎,张牙舞爪地想要扑过去撕了姜岩,看的门口的几人胆战心惊的。
姜岩丝毫不受影响,站到白蜡烛旁,将刚刚从宋天琪额头上揭下的小天罡符篆点燃,又从身上拿出个小木碗,接下符篆燃烧后掉落的纸灰。然后弯腰在床头刚刚留下的盐水盆里舀了点水在小木碗里,用食指在碗里和了和,接着走到挣扎的宋天琪旁,弯腰说道,“张口,把这水喝了。”
然而发狂的宋天琪怎么能听懂姜岩的话,只是一味挣扎,姜岩却也不急,将木碗换到左手端着,右手则按向宋天琪没法动弹的腹部,在肚脐处猛地一按。
“啊!”
宋天琪原本嘶吼的声音登时停下来,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
而就在宋天琪张嘴叫的这一瞬间,姜岩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碗里带着纸灰的水倒进了宋天琪的嘴里,右手也同时跟上,在纸灰水完全倒入宋天琪的嘴里后,猛地抬起宋天琪的下巴,迫使她将所有的纸灰水,直接吞下!宋天琪被迫咽下灰水后,挣扎地更加凶猛起来。
姜岩将木碗甩了甩,看到宋天琪的七窍中开始往外慢慢散发出,只有她才能看见的阴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下床边,到竹箱子里拿出自己的桃木剑,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剑,让剑缘沾染上一些指尖溢出的血迹。
门口的宋家人,见姜岩拿起桃木剑的瞬间,整个人突然散发出一种莫名的震慑人心的气场,登时一个个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姜岩将剑尖朝上,竖在眉间,闭眼几秒后,忽地深吸一口气,将桃木剑猛地举起,然后朝宋天琪的方向狠狠地划下,随后手腕一翻,打了个剑花,围着中央的紫金香炉走起扭曲的八卦阵步伐,边口中念念吟唱道——
“天罡大神,日月常轮,上朝金阙,下覆昆仑,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辅弼,大周天界,细入微尘,玄黄正气,速赴我身,所有凶神恶煞,速赴我魁之下,毋动毋作!”
而就在姜岩吟唱的同时,床上的宋天琪也挣扎得越来越剧烈起来,更多的黑色阴气,从她的口中,鼻中,耳中,眼中逸散出来。就见她四肢无法动弹,腹部却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极力地向上拱起,顷刻间,整个人就几乎扭曲成了个半月形。李亚婷死死地握住宋天利的袖子,希望借助儿子的力量能保持冷静。
“啊!啊!!啊!!!”
宋天琪不断的尖叫声,吓得门外听热闹的帮佣们也变了脸色,更别说能亲眼看到宋天琪此刻形态的房内几人了。宋天林杵着拐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宋天利皱眉,宋天远抿嘴,而谢少龙,则用力地咬紧了牙关。
姜岩念完三遍小天罡咒后,宋天琪的挣扎已经停了下来,整个人虚脱地躺在床上,姜岩知道法术已成,于是举着桃木剑,对着床的方向画了个五角星阵,然后朝宋天琪用力一点,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咚咚咚!”
床上的宋天琪没动,发出声响的,竟然是宋天琪躺着的拔步床,只见那床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而床头床尾的白蜡烛上的烛火,也忽然无风自动了起来,房内事先贴好的符篆上的朱砂,也开始发起淡弱的亮光来。
“!”
房门处的几个人,看到房内情形时,都忍不住瞪大了眼!不仅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动起来的烛火,更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是,他们居然看到了,房内的紫金香炉内燃着的那一束香上的白色香烟,竟然也像有意识般地,袅袅升了起来,而且直直飘到姜岩举着的桃木剑上,缠住剑身。
“去!”姜岩将手里的桃木剑往床上一掷,边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身前画了个圈。而那飞出去的桃木剑,也像受姜岩的控制似的,在拔步床的四周绕了一圈,又飞回了姜岩举起的左手内,而桃木剑剑身上的香烟,已经掉落在床的四周,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往紫金香炉内退回。
宋启林皱眉看那香烟似乎在拉扯着什么,像拔河似的绷直着慢慢地往香炉内缩去,最终,在一番挣扎过后,成功地完全收进香炉内,而在香烟完全收回香炉的同时,炉内的那束点燃的香,和床头床尾的白蜡烛,也自然熄灭,房内的所有符篆上微微发亮的朱砂,更是同一时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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