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中小学生发生安全事故的报道有好几起了。不是溺水了,就是高楼坠落;不是被车碾了,就是离家出走了。那天,说完同龄女孩去兴趣班路上被公交车压了脚的新闻,你说;“原来宅在家里还是挺安全的啊。”我也心里一震,平日里我老是嫌你假期宅在家里的不好。可一旦出门去了,就又不免担心。
这两天你特别喜欢骑自行车。我是不放心你独自一人骑车上拥挤的城市马路的,所以基本是我尾随着才允许你上路。可你飞一样的速度,我根本跟不上。稍不留神,就跟丢了你的背影。望穿秋水地在人群中寻找,也没有找到你的人影。于是,纵然像海豚妈妈一样护着你出门,半路上还是失去了护行的意义。
一边追赶着,一边张望寻找,想起龙应台写的《目送》,“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而今,你已不再是那个弱小的孩子,你的骑行速度已远超于我。说是护行,其实仅仅是尾随而已。骑着骑着,发现不远处的你,踮着自行车在拐角处等我的你。终于追上后放下的心,在再一次启程时重又拾起牵挂。
一路护行,只为看着你前行。为你在身后打铃,唠叨你上路时该遵守的交规,是为你下一次真正不再需要我而做的准备。我向来信奉“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的道理。我的碎碎念,是为了教给你脱离我而生存的方法。我的护行,注定是为了下次的分离。
有一天,你羽翼丰满,自由翱翔,我且目送你前行,不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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