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秦汉史,很少会提及王莽。即使提及也是称其为“伪善”的乱臣贼子。王莽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人物。自班固《汉书》以来,王莽的历史评价都是极低的。
难道王莽果真是历史所说的伪善小人?难道王莽确是一个为了一己之力的篡位者?也许未必!
历史的记载有太多的片面性。翦伯赞在其著的《秦汉史》中写道:“假如我们离开“袒刘”的立场,则王莽仍不失为中国史上最有胆识的一位政治家,这就是从他大胆的执行改良政策表现出来。”
对于王莽代汉立新,很显然是受到当时主流思想的抨击。班固的《汉书》,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等都把王莽描绘成一个谋权篡位的小人。但仔细想想,他们的记述,不管是他们本身,还是所处的环境都是不客观的。
班固、司马光都深受中国封建思想的影响,他们本身不是客观地从全局来看待王莽。还有班固身为东汉臣子,需为东汉皇朝代替新朝找到正义凛然的根据。而司马光生活在理学确立的北宋时代,在当时的新旧党争中又执着于旧党的营垒,故而特别注意对历史人物的道德评价。
关于王莽个人的人品,我认为我们是应该给予肯定的。不说别的,就说王莽当了皇帝依然是那么的勤俭节约,殚精竭虑。身处高位仍心系黎民苍生,发出“富者规地千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感慨。
古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但王莽却做到了大义灭亲。夺了三个儿子的性命。其中二儿子王获竟是因杀死了家中的一个奴婢,要知道西汉当时奴婢的地位是很低的,就连汉朝的法律也规定,主人只要在处死奴婢前向官府打个招呼,杀死奴婢也就合法了。王莽完全用不着杀子,就算是惩罚王获也会得到世人的尊敬。
或许王莽的高尚品质是天生的,又或许是受生活环境的影响。王莽父王曼早逝,他们家是较贫困的一支外戚。可就当其他的王氏子弟在京城中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王莽却在攻读经书,努力提高自身的儒学修养。
毕汉斯在《剑桥中国秦汉史》中写道,王莽的传记带有无情的偏见和捍卫汉朝的情绪;对他待人谦恭,全力学习,和侍奉他的寡居的母、嫂和教育其侄子的情况,它作了不以为然的叙述。她侍奉他的几个叔、伯时循规蹈矩,一丝不苟。在照顾垂死的王凤时不修边幅。他越往上升,越变得谦卑。他把财富分给他人,以致家无余财。他与知名人士交往。他的虚名名扬一时。
王莽改制,实行了许多复古运动和政治经济的改革。复古与改革,从表面上看这两件事,没什么联系。几千年之后康有为所著的《孔子改制考》恰恰应证了这两件事是有联系的。正如翦伯赞先生所言,改革的政策是一种违反商人地主利益的政策,为了制止反抗,王莽不得不把《周礼》做他改良政策的旗帜。
胡适先生称王莽是社会主义者、空想家和无私的统治者。他的一系列改革,王田私属、五均六筦等都是值得肯定的。只可惜,站在了利益集团的对立面,就算是在复古的旗帜下也改不了失败的命运。
历史记载王莽与他的新朝是消亡在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之中的。可是班固记载着,从公元10至20年甚至没有一场反对他的阴谋。没有试图暗杀他的行动,可是甚至连汉武帝也几乎在公元88年前被人谋杀。
这一前一后似乎充满这矛盾,一个未被反对的君主,却陨落于农民起义。
于其说王莽篡汉,还不如说王莽救汉。汉自成帝起,就开始走向奔溃,成帝、哀帝的荒淫,就算没有王莽,汉一样会灭亡,只可惜时运不济,王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反倒成了千古罪人。
事实证明,王莽是受全体官员支持的。他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帝王,他应值得历史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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