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立刻赫然分明地显露出黑白界限,往前一步是洁白无瑕细沙滔天,向后一步是脚踏实地黝黑肥沃的土地。前方寸草不生,后方枝繁叶茂。俨然是冰火两重天的节奏。
“传说中的镜湖异度是在月圆之夜,镜湖之上空会出现一个巨大的裂缝,外人只有趁此机会方可进入镜湖。”豆子轻轻扯住我的衣袖。
我甩了两下没有甩脱,遂怒目以对。脚下也并不闲着,飞起一脚踢起,一个坚硬的东西“嘭”地落在脚下。
“哎呦,哎呦,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啊。本大爷晒太阳晒得好好的,招谁惹谁了?”似乎从地底传出的声音隐隐传来。
太阳很大,照得细沙滚烫炙人。目之所及之处,一只小乌龟摇摇晃晃地爬着。众目睽睽之下,它竟然摇摇身子,站了起来。是的,前脚离地,像个人一样地站起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小乌龟不见了。一个着灰色长衫的少年跳了出来。
“我说是哪一个?原来是你啊,赢异。也只有你这个缺德鬼才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他将赢硕扑倒在地上,刮着他鼻子,“话说,赢异啊。你那个总一本正经的哥哥赢硕,真是这世上最不通人情的人了。”
赢硕揉着自己被捏的变形的脸蛋,苦笑连连。那少年嘻嘻哈哈地上下其手将赢硕摸了个遍,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迅如疾电,差点掐在赢硕的脖子上。
赢硕更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一个反手制住了那人。“我说小二郎,你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会把我跟那个小混蛋认错?明知道我是赢硕还凑上来,你不是找死是干啥?说吧,想怎么死?”
“哥哥饶命,哥哥饶命。我卖给你个秘密,你饶我一命,如何?”小二郎打躬作揖,颇为低姿态。
赢硕鼻子里轻哼了下,遂正色道:“先说说看。不然,看我如何将你剁吧碎了填湖。”
小二郎索性坐在沙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我们看得一头雾水之际,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走了。
豆子“哎哎哎”地叫唤了半天,小二郎头也没回,渐渐地隐没了身影。
赢硕离得最近,他招手示意我过去看。这小二郎人不着调,画的画也不着调。
细白的沙地上,深浅不一地画了三个圈,每个圈圈里似乎都另有内容。第一个较大的圈,最清楚的是人头下面的鱼尾。与其相交的第二个圈里圈里密密麻麻地点了无数个点。第三个画在角落里的圈里,只有一个简明的椭圆形。
“走吧。”赢硕眉头紧锁,没了嘻哈模样。
“喂?你看懂他画的鬼画符了吗?”豆子拦住他。
赢硕很用力地一把推开,似乎很生气地说道:“首先,记住,我不叫‘喂’。我是赢硕。第二,他画的不是鬼画符。他确实是想帮我们,但又不敢明说。其三,如果想救茉莉,我们得快点了。再晚,我怕来不及了。”
闻言,我大吃一惊。
正待上前追问,猛然间,脚下一个踩空,我头重脚轻,毫无悬念地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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