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状况越来越差,这几天,她的高烧迟迟退不下去,晚上还咳个不停,同时,她的喉咙因为发炎的原因,导致吃饭都成了问题,再这样下去,她的生命将非常危险。她的脸色很差,因为吃不上东西,显得特别消瘦,眼睛周围已经有种陷下去的感觉。
看着她痛苦地躺在床上,我感到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疼得厉害。我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身为一个父亲,不能让她健康成长,无法减轻她的痛楚。
不忍再看,我把她交给妻子,转身进了办公室工作。
半夜,我从办公室出来去卫生间,发现妻子趴在女儿床边睡着了,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女儿,让我能够安心工作。她真的是一个好妻子,我这样想着,拿了一条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本来想抱她进房间的,却又怕不小心把她弄醒,所以就让她这样休息一会吧。
再看看床上的女儿,这会儿也很安静,像是痛苦有所减缓。我帮她拽了拽被子,想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却发现抓着的手是冰冷的,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我赶忙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面,没有呼吸。
没有呼吸!
我把脸贴上她的脸颊,抱住她的头,“小娜,小娜。”我轻轻地喊着她,眼里的泪水在打转。
“小娜,小娜,呜呜...”我的声音再也不受控制,惊恐地大喊着,泪水早已决堤。
“怎么了?”妻子被我的喊叫声吵醒,揉了揉眼睛。
“小娜,小娜,小娜!”妻子歇斯底里地喊道,“你醒醒啊,小娜!”
我转身抱住了她,她昏死了过去,倒在我的怀里。
昏过去吧。
我把妻子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漱漱地掉下里。我看见那个女孩新奇地睁开双眼,打量着这未知的世界;我看见她在床上偷偷画了个地图,恬不知耻地笑着;我想起她骑在我的脖子上,挥舞着小手向左向右;我想起她牙牙学语,模糊不清地叫爸爸。
她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突然觉得生活没有了意义,希望世界就在这一刻毁灭。
“我们救不了她,呜呜。我们现在要怎样生活?我好害怕,八柯,好难受...呜呜...”哭昏过去的妻子醒了过来,将泪水全部蹭在了我的衣服上,
“八柯,我还准备圣诞节给她买玩具,呜呜,她再也玩不到了...”
女儿去世的那些日子,欢声笑语从我们家消失,大家都很沉闷,生活也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涟漪。妻子一天都不跟我讲几句话,偶尔说几句,也是说想重新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想让儿子和女儿都回到这里。
儿子由于在矿上,无法回家,而我需要继续工作,妻子则变得越来越安静。
日子还要继续,我已从悲恸中缓过神来,这个家也还要继续。
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必须赚更多的钱,撑起这个家,我不能倒下。
儿子打电话给我,他说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爸爸。有一天,我总会在矿山自杀的。”他在电话中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离开这个国家,爸爸!我感觉每天都变得像个哑巴,生活没有希望,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你有打算么?“
“我同事告诉我北充锡有一份园林设计的工作,跟我学的专业一样,如果我能去哪里...”
“你确定是北,不是南充锡?”
“他们不一样么?”
“可怜的小矿工,真不知道你的地理是谁教的,那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需要两万块钱,爸爸。”
“......”
我告诉儿子再等等,我会想办法的,而事实是之前好不容易赞起来的钱为了安葬女儿和一些其他的事情,已经所剩无几。我只能先安慰他,给他希望,以免他做出不必要的傻事。
客栈里最近新搬进来两个客人,其中一个是一名学生,据说因为一些事情被学校开除了,却又怕家里人发现,所以展示要在客栈住一段时间,而另一个则又是一位无业游民,他不愿透漏自己的职业,只知道他是一个独眼龙,他的左眼不只因为什么原因受过伤,用一块黑布盖着,像极了独眼的海盗船团长。
这两个客人,一定不是表面上看这么简单,他们最好别让我抓到小辫子,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份份的敲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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