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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所在 三重影 之第二重影(十七)

心之所在 三重影 之第二重影(十七)

作者: PUREdesert | 来源:发表于2021-03-22 20:15 被阅读0次

心跳得太快会需要喘息吧?第二天上午我们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从下午开始我就没精打采,且看了他一眼,他也闷闷地趴着,我知道这一天我们又不会讲一个字,想到第二天是周末,而这一天一个互动都没有,我就很烦,因为我知道这会导致我在家里全程不开心。

我还是记住LXX对我说的吧:当自己不能肯定时,就否定,不会有坏处。

所以他并没想什么,只是困罢了,于是我变得萎靡不振,他也被我的萎靡影响到,我们两个就这样互相传染着坏空气,我加给你,你又加倍还给我,一层又一层。

放学时,他独自站在门口不走,就像是故意,因为我一定得经过他身边。想到第二天将见不到他,我觉得今天好歹也得说上一句呀!只要一个字,有一个笑也好,来让我支撑住见不到的日子吧!他会这么想吗?我不管,总之我奇迹般地主动和他说话了,这真是我做过的最可爱的事情之一。

我问他上次那张粤语专最后一首是什么(无歌纸),他说是《至尊无上》,问我好听吗?我说:“当然,我最喜欢这首了,而且我会把歌词都自己听出来的”,他一笑,随我下楼去拿车,在楼梯上碰到LXX和CL,LLL看到她们就自己下楼了,他很清楚只要有LXX在,我就不可能和他回家。

晚上,我发现他放在我这里的大本破了,我坐在灯下麻木地粘补着,对,是麻木,因为那股“他不喜欢我”的想法随时都会涌出,而随着这想法袭击多次,我也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变淡了。

也许有点变态,不过我的确是这样的。

那时的我们啊!有怎样的文字才能写清楚?感情有如春水暴涨,心智却都只是儿童。他的一切行为仿佛只是出于本能,也许是孩子的胆怯,怕不小心弄坏了什么,又仿佛那样就已足够欢喜,也意识不到这东西随时可能消失。我们那不被定义的情,只是封锁在心里、眼里,隔着一层虽然全透明却终究存在的薄膜,从没能真正接触到空气,像未分娩的婴儿,纯洁到无可名状。

中午我和LM同路,和他一起的感觉如此舒服自然。他和LLL原是死党,但随着两人与我的接触,他们突然不像过去那么要好了,我和LM经常一起回家。LM颇为不满地对我说LLL把他的自行车搞得“一塌糊涂”,而LLL在我面前抱怨LM总是拿着他的本子不还。

那一阵我和LLL似乎彼此都不再有感觉,甚至几次和他不小心对上眼我都不再心跳,他也只是有时和别人换位子坐在离我似远非远的斜对面,偶尔回头对我讲几句话。

LM的声音很好听,他是个充满活力又有教养的帅气男生,在同龄人里显得成熟大方,如果说他是一束能照亮我心情的灿烂阳光,那LLL就象一场暴雨,总是折磨着我。

某天他又开始折磨我。那次是我要他帮我找个地方打印一张借来的明星照,让我夹在课本里提神醒脑用,因为原来他弄过。结果他只是说:“你到文化宫外面去弄就行了。”,我说:“我不想去,你比我熟。”,他有点委屈地说:“我最近又不去那里。”,我说:“你明明去的。”,他有点哭笑不得地说:“你去和我去是一样的啊。”,我生气了,开始无理取闹说:“我不管,反正你要去!”我补充说:“我拿钱给你。”,上课铃响了,他没答应就起身走开,我生气地说:“哼!不弄算了。”

第二天他也仍然没答应我,我很伤心但不想让他看出,因为我再也不想理他了,毫不夸张地说,我气得快死了,对别人我可无所谓,但对于从未拒绝过我的他,我失望透顶。总之我死心了,简直死得透透的!

第三天,他改口说他要去,咦!是因为看我很气所以被迫的吧?我觉得他说得不够正式,所以我还在生气,我一点都不信他,也不想寄托希望而希望破灭后气到真正死去,我还甩给他“我才不会信你”之类的话。下午他弄好拿给我时,我很意外也很开心,但没好意思把情绪外露出来,那天下午他坐着陪我说了很久的话,我们两人的态度都是怪怪的。

鬼知道他是突然之间良心发现,还是一开始就打算捉弄我?我只是在那天突然怔怔地感到《简爱》里说的感觉:心象系住同一根弦,越来越难以分开,每多说一句话,每多接触一次,心都更加贴紧,最初两个月我和他的关系冲刺般地靠近,几乎冲到了两个人正式恋爱之前所能到达的极限,而后我又在退缩,但仍有种微妙的东西在暗中进行,我无法描述,只是觉得断不开了,无论怎样挣脱彼此,心弦已被锁住。

我在那天之前似乎还能对自己说:“和他变得全无关系虽然有点难,但要断也能断。”,但那天我的想法一到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突然觉得不可能了,虽然我没有证据告诉自己为什么不可能,也不知道用这种可怕的方式来同样揣测他是否太过分,但就不由自主觉得我和他的心实际已连为一体,把其中一个从另一个旁边掰开,两个都会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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