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家门口地里的玉米收了,大型玉米收割机轰隆隆响上一阵子,玉米都被扒光了衣服,金灿灿的,看了让人心情愉悦。接下来另一个大家伙登场,犁地机,说的高大上一些,叫深松机。直接把玉米秸秆打碎,翻到土里,秸秆还田。一共也没用多长时间,就全都搞定。
到了晚上出去散步,玉米秸秆的甜香味道,混着泥土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退下拖鞋,光脚走进刚刚犁好的地里,秸秆打的很碎,根本感觉不到,剩下的只是泥土的松软。一脚踩下去,整只脚都被埋没,凉丝丝的,很舒服,在地里转来转去,幸亏是晚上,没人看到我兴奋的样子,不然肯定认为我精神出问题了,这也算是难得的体验了。
走在松软的泥土里,四周黑的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但是过去那些与玉米有关的画画却是那么清晰。接下来就说说吧!现在由种到收基本实现了机械化,而以前则需要好些天的劳动才能完成。那种画面,终究是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了。那种劳累,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仍会不由地起鸡皮疙瘩。
小时候既期待种玉米,又害怕种玉米。期待的是我能跟着丢玉米。以前种玉米,是需要两个人配合的,一个人拿着锛镢,锛出来个坑来,另一个人往坑里丢两个玉米子儿,然后锛下一个坑的土,盖到第一个坑里,动作连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而我就是那个往坑里丢玉米的,丢一会儿还行,可顶着大太阳,又热又渴,脚底下还有麦茬子,脚都能给扎流血,来回不了几趟,就过了兴奋劲儿了。
可是,来回得上百趟呢,我不干不行啊,没办法,便要求我来锛坑儿。你别说,锛坑儿是个技术活儿,我锛的浅,搂起的土盖不住上一个坑儿,动作也不连贯,速度很是受影响啊。算了吧,认命吧,继续丢玉米子儿!
玉米子儿拌了药,是红色的,为了防止地里的虫吃,也防止飞鸟吃。丢了一上午玉米,手变色了,且洗不掉呢!
好歹熬过了种玉米,大夏天的,日头像生气了一般,迁怒于一人高的玉米来。玉米这时已出了天英,长出了棒子,棒子头顶上都顶着一顶紫红色的小帽儿,很好看。可玉米叶儿却热的卷了起来,眼看着叶儿干的马上就能点着燃烧起来。
得浇玉米,不然今年产量绝对大减。浇玉米也是一件苦差事,大人在地里来回穿梭,而我就在井架旁边,等着大人号令,嗓门都是练出来的,推上闸刀!我便推上,推闸刀!便推下来。浇完了地,卷浇地用的塑料袋子,一盘盘的盘好,抱车上,最后收井架。吱吱嘎嘎地把水泵从井里揺上来,卸下,装车,把井架弄上车这才算完,回家。
浇过玉米,再过一个多月,就熟了,那就收吧。虽说是大夏天,但也得穿长袖,掰玉米的时候用的上,不剌(la)胳膊。开着机动三轮车,从地块儿中间位置,直怼到地里,碾出一条路来,停下,旁边的周围的掰了都扔车上,这样,一趟就全弄好了。
把玉米拉回家,卸到空地上,剥皮儿吧!我曾不止的害怕过,这么高一大堆,啥时候能剥完呐!我妈说:“快的很,少说一句话就多剥一个,一会儿就完了。”边剥,边把剥好的扔车上,因为还要拉到地里面晒。
剥好的玉米拉到地里,倒在铺好的塑料篷上,然后在地里搭一个小庵子,晚上是要在这里看着的。庵子很简单,两支木头交叉绑一起,一边一个,上面再搭一根木头,用塑料篷一蒙,便成。里面放上一张小床,这张小床不一般,据说是我奶奶的嫁妆呢,木质框架,上面是小拇指粗细的钢丝绳交叉织成的。现在还在,四五十年了,老古董。
这时候的每天必须做的是看天气预报,如果有雨,得赶紧把玉米垄起来,盖好。噼里啪啦扔棒子,在地里面也是很壮观的景象,因为大家都这样,在地里晒玉米。
晒干了,要把棒子用机器打成玉米子儿。推来机器,拿一长杆儿,把线挑上,零线,火线,地线,三股挂在电线杆上。轰轰隆隆的进行,一个人往机器口儿里倒玉米,其他几个人用簸箕往袋子里装,搬倒机器边上。还有一人需要在机器出玉米子儿的地方捡玉米芯儿,把上面残留的玉米子儿剥下来。
忙活完这些,抱出一个西瓜,这时候的西瓜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啃上一口,美得很,此时此刻,就是最幸福的。
再看看现在,一会儿就完成了好几天需要干的活儿,真是感慨万千,比不得呀。劳累中夹杂着快乐,一家人干着活儿说说笑笑,多美好啊!尽管很美好,但是放在现在肯定没人愿意去重新经历,就让这样的美好,留在记忆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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