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源自遥远记忆的神话传说。凶残暴戾的年兽打乱了人类生活的平静;智慧的祖先尝试到了响声和火焰的神奇功效;年兽被打败,不再出来。
扫灶除尘迎财神
进入腊月就可以嗅到年味了。这个时候,我就盼着扫灶除尘迎财神了。每天都会焦急地追问母亲:“要扫灶了吗?”她笑着回答:“得赶上过小年呀!”
快过小年的时候就是我们家扫灶的日子。
选一个好的天气,一大早把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搬到院子里,家里什么都不剩。我挤在大人中间,兴奋地帮忙搬着小件的瓶瓶罐罐。
搬空后的家显得特别大,我喜欢在里面自由地奔跑,直到被大人“轰”出来。
搬空了之后就该清扫了。大人头上或者毛巾,像是陕西的传统百姓。他们先把家里墙上贴了一年的画撕下来,然后后拿着大、小笤帚扫遍家里的各个角落。高的地方是踩着桌子或梯子完成的。
那时我总是调皮,抢着笤帚要参与其中,最终只能得到一个白眼。若赶上父母心情好,会给我一个小笤帚,让我负责低处的除尘工作,别提我有多开心了。
整个一上午的时间,除尘工作才结束,接下来就是把东西再搬进家里去。大的家具直接回归原位,擦得一尘不染;而小的锅碗瓢盆需要清洗晾干,再回归原处。
夜幕降临之际,活也干停当了。我站在炕上,看着空空的墙面,偷偷找出新的年画,比划来比划去,恨不能将它们直接贴上,但每次都只能干过瘾,因为年画除夕才贴。
为了不让我失望,父亲会拿出崭新的灶神画让我帮忙贴。灶神画相对比较小,贴在灶台的上方。画的两边,还有小对联呢。一般写着“上天言好事,下地降平安”之类的。母亲说,一年了,灶神要上天给玉皇大帝汇报工作了,希望它多说好事,这样新的灶神才愿意来当值。
灶神画贴好,上香摆贡品,意味着扫灶除尘活动的结束,这意味着小年要来了。
除夕忙碌又守岁
倘若人们在年三十的白天相遇,都会问对方:“收拾妥了吗?”被问的人有着千篇一律的回复:“不到晚上妥不了。”
事实的确如此。
白天男人们贴年画、贴对联,洒扫庭院;女人们做饺子馅,场面异常隆重。
贴年画前先是一番对位置的探讨,然后是拿图钉固定(那时还没有透明胶带),最后便是欣赏环节。在我的心目中,年画真的是有魔力的。它会让整个家变得“年”味十足。
年画装饰了家里的年味,院里的年味则是由对联来负责渲染的。除夕的晌午,家家户户的院里都是新气象:火红的对联,为晚上准备好的、攒成堆的松柏枝、提前摆好的供桌、喧闹无比的孩子……
终于盼到了除夕夜。父亲早早打开电视,准备看春晚;母亲把被褥铺好,将我们姐弟的新衣裤摆在被褥旁,便忙着准备包饺子了;我们几个孩子把新衣裤摸了一遍又一遍,渴望马上能穿上。
这一夜是有守岁的说法的。家里家外灯火通明,没有关灯之说。我跟弟弟们吃瓜子、花生,疯玩疯闹,簇拥在父亲身旁看春晚,其实是在享受那一份年的喜悦。
往往春晚进行到一半,我们几个便瞌睡了。母亲边包饺子边说:“去睡吧,一会儿放鞭炮的时候再叫你们。”我们哪里肯听,都会强撑着一直熬。
夜里11点多,外面已经鞭炮齐鸣,夜如白昼。所以不到12点,父亲就会被我们拽着到院里祭拜神灵。
供桌上摆好母亲提前备的水果、馒头、坚果及香炉,插上点着的立柱香。父亲和弟弟们戴着帽子虔诚地跪拜、烧纸,而我因性别原因只能傻傻站在一旁看着,那一刻是严肃的。
拜完神就该放鞭炮了,这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先是我们当观众,观看父亲的“表演”。只见父亲左手拎着一挂鞭炮,右手拿出打火机,边看捂着耳朵的我们边假装要点。每次我们都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轮到我们的时候,父亲只给我们每人发一个。我们总是嘴上怪他小气,其实多给了我们也不敢要。
放完鞭炮已经是12点已过,我们的心思也了了。
该睡觉了,入睡也是守岁的一部分。睡前,每一个人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压岁钱,把它压在枕头底下,寓意辟邪驱魔,梦乡甜蜜。
正月初一各家串
别看除夕守了岁,正月初一我们起得最早了。
新衣穿上身,兜里揣上瓜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呼朋唤友,一群小伙伴去了你家去他家,去了他家到我家。兜里的瓜子都换了好几轮了,这种游玩式的疯闹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新衣服、新鞋。
小时候过年的标配穿搭:红上衣、喇叭牛仔裤、白色硬邦邦的旅游鞋……
小时候的年,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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