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整个处于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只一招。
只一招便杀了不可一世的蓝震寰。
甚至大部分人都没有看清这一招究竟出自何门何派。
他们只是看到了蓝白两道影子纠缠了不到一息时间,然后蓝影飘飞出门外,而白影却挺立在那儿————像一把剑一样。
虽然他们没有看透很多东西,但只要看得懂结果就够了。
他们当然看得懂结果,就像那位白衣人懂他的剑一样,结果便是———让他们仰望和敬佩的“只手遮天”蓝震寰在这位白衣人手下毫无招架之力。
他们都沉默了,怔怔地看着同样沉默的白衣男人。
当然,前者的沉默与后者的沉默大大不同。
但,偏偏有一个人没有沉默————宁红绫!
宁红绫也有些惊讶,惊讶面前这个人的功夫。她比那些武林豪侠们看到的更多,但更惊奇!
于是她媚笑起来,轻眯她的双眼,像是闪烁着星子。
“不知‘掌上乾坤’黄天梅老先生和这位大侠是什么关系?”
是的,最起码,她看到了武功的路数!
这已是了不得!
“黄老怪曾请我喝酒!”
一句话便让人大吸一口冷气。
能和黄天梅喝酒的人物————单这一点,便能成为各大势力的坐上宾。
无论是只手遮天还是偷天神乞都无法和他比较。
“哦?那你那招‘飞霄指’……”宁红绫颇有些疑惑的开口。
飞霄指,飞得天上琼楼!
“那是我在酒桌上赌来得。”男子依旧淡淡的道,仿佛天底下并没有什么是能掀起他内心的一丁点波澜。
“哦?人家请你喝酒,你却赢人家功夫?”
是个女人就有好奇心,相比之下,漂亮女人的好奇心更是让你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宁红绫绝对算不上丑,相反是个十足的美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无尽的魅惑,勾动着男人们的原始罪恶。
可偏偏他面前这个长着一张死人脸的男人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怪物!
这白衣男人的回答依旧是淡淡的,仿佛是有着自己的节奏。
“黄老怪说请我喝五十坛酒,可喝到最后却差了一坛,就拿刚刚那一招顶了坛酒!”
“哦?那黄天梅没有反悔吗?”
为了一坛酒,就输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算的上是件吃亏的买卖。
“呵呵,反悔?”这男子像是想到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真实的从心里感到高兴,“阮天疏当时也在桌上,黄老怪可经不住我们两个人的拳脚。”
他说的平淡,可听客们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愁风愁雨愁日月,黄泉路上买命人————号称敢和阎罗殿抢生意的“笑阎罗”阮天疏。
饶是宁红绫经过大风浪,也不禁惊叫出来:“‘笑阎罗’!”
与宁红绫的惊讶不同,那男人依旧一副冷冷的样子:“你既然知道阮老鬼的名号,那也就明白我为什么杀刚刚那个撮鸟了。偏偏手底下的人叫什么‘阎罗,太岁’,阮老鬼自然不忿。”
蓝震寰确实犯了忌讳,而且“笑阎罗”的名头也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最起码他蓝震寰担不起。
蓝震寰的生死,宁红绫已不想管。
此刻,在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老板娘眼里,这屋里所有人的性命可能都抵不上眼前这个男子的一根毫发。
“你不问问我是谁吗?”这下轮到男人发问了。
“不用了,我已经猜到了!不过,你不给众位好汉亮亮货吗?”宁红绫笑得甜腻腻的,让人发慌。
男子二话不说,将鞘中的剑抽出。
刹那间,凛然的冷意席卷了整个客栈!
无穷尽的杀意舔着众好汉的脖颈。
仿佛这时的男人才是最完整的他。
剑是好剑。
好锋利的剑。
剑尖上写着一个颇为俊逸的萧字。
这把剑的名字也叫做萧。
江湖中的人都知道,这把剑只会出现在那个男人手上———萧无定!
这白衣男子正是萧无定!
萧无定。
这些江湖豪侠们当然认识萧无定!
生来本是无根草,扶摇直取陌上桑。龙渊幻变贯白日,此身何处烟渺茫。
他嗜剑如命!
他嗜酒如命!
可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夺得他这两条命。
因为这些人不是死在剑锋下,便是倒在酒桌上!
他便是此次挑战的被挑者。
虽然并不知道挑战他的是何人,但单单萧无定这一个名字就足以让这些江湖豪侠们乖乖的奉上五十两。
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一个原因早已足够!
———因为他是萧无定!
江湖中有人说萧无定冷漠,他只是云淡风清了一些。
照苏不越的话说,萧无定失去了人性,只剩下剑性。
萧无定也会笑,虽然笑得时候不会太多。
把苏不越喝趴下时,他会笑;和黄天梅打赌赢了时候,他会笑;看到石方陨又偷了惊天的事物时,他会笑;能和阮天疏痛快的打一场时,他会笑。
但是今天,当他踏进这座店时,他笑了!
可并没有他的那帮朋友在身边。
笑得诡秘,笑得让店里的一干英雄好汉都不自然。
突然,他清冷地道:“屋顶上的那位朋友下来喝杯酒吧!这大晚上的,并没有太阳好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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