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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是每次离开家前奶奶都会问的话。“可能是十月一,可能是过年。”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便转移话题,再过几天冷了我给你买双棉鞋寄回来。“棉鞋你小姑和你二姐去年买了还没穿,再回来时带双单鞋,棉鞋够穿了”。就这样奶奶的话题被我轻易就转移掉,登上车还没来得及摇摇手和他们说再见,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后面的奶奶看起来非常渺小,一转弯就看不见了。
国庆节刚到家门口,还没等司机把车停稳,父亲听到车声便出来开门。一进门,我急忙问,我奶人呢?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奶!奶!在哪呢?”没有人应我,我心里寻思着她可能在屋里睡觉要么就是串门子去了。刚准备进屋,看到她还没把鞋穿好急匆匆从她屋里出来,笑着说:“我娃回来了!”连着说了几次,看到奶奶我心里既踏实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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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在集上买的鞋子让奶奶试穿,看合不合脚,奶奶试了一下,笑着说合适得很。父亲是一个不喜欢吃小零碎的人,我递了个石榴让他吃,只见他接过石榴就拿去放他屋里了。他说昨天去村里打墓打了一天,我好奇地问道谁殁了。“上次回来还看到他在逛就没了!”确实让我有点惊讶人说没就没了,父亲还笑着说“人就是这,活着有个啥够数里,不是说没就没。”
还没等到五点,父亲就开始烧炕了,烟囱里的烟一股股地升到了天上,这种烟最能给我慰藉,它是我心里的人间烟火。故乡的烟火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如同一股暖流一下子暖了心窝,也能让我真正地静下心,它好像无形地告诉我:“回家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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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麦田的土路上,看到地里种的麦已经长出来了,嫩绿嫩绿地在微风中摇晃,像两三岁的碎娃着实可爱。天转凉了,白杨树的叶子落了一地,苹果树的叶子都已经落得差不多了,果子红彤彤地在等待着农民们丰收。柿子也到了收获的季节,但是没有人去收,最近几年都没客来收柿子,柿子价格太低,两三毛钱一斤,都不够力气钱。大多数人去摘些回来晒点柿饼或者柿子片,树底下的柿子都不见了,树上的还高高地挂着。
站在沟边,一阵风出来,全是荒草的味道,让人不觉地想起小时候放羊的日子。小时候四伯家养了一只羊,是一只母羊,我和二姐有空就和他们姐弟俩一块放羊。有一天放羊回来,走到家门口,李龙把样栓在了柏树上,说给我家挤一碗羊奶。我回灶房拿了一个洋瓷碗,李龙让我挤,殊不知我和二姐她们从小就害怕牛、羊、狗这些,他一边笑话我俩胆小一边挤羊奶,左边挤一会又挤右边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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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奶蒸熟后,我尝了一下,味道膻气得很,一口给唾在了地上,二姐还没尝就开始作呕了。李龙则在一旁哈哈大笑,他还每天回去和他妹子抢着吃羊奶泡馍,真不知道是怎样下口的,膻气味太重了。
北沟里的柿子都红了,站在沟上面仿佛都能闻到软蛋柿的味道,那满山坡的洋槐树叶子开始发黄,沙沙作响的是白杨树的叶子,被风吹到了荒草地下藏了起来,那一颗颗看起来像红色珍珠的是酸枣。小时候人们满山遍野拾酸枣卖钱,现在酸枣长成堆也没人去摘了,等到一场雪过后,酸枣就自然而然地风干在枝头,忍不住摘一颗能把人牙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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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后面的红叶李如今是村子里秋天的代表作,那一大片红叶李在深秋就像红色的海洋,时不时还翻滚几下,木槿花也不如初秋时那样新鲜了,可能是绽放的累了,只有那一片柏树坚定地矗立在一旁不会被这秋天左右,叶子还是那么地绿,即使有人取走它的柏籽,弄得它遍体鳞伤它依旧踏踏实实地站得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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