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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将军童年就这样狗作为人类的动物朋友有几千年的历史,它利用自己灵敏的鼻子、锋利的牙齿和快速的四条腿,还有对人类的友好和依恋,在人类狩猎时期成为人类捕食其它动物的同伙。
几千年,眨眼就过。随着狗和人类陪伴时间的增加,狩猎已经不是狗的主要职务了,狗在人类社会扮演的职业角色逐渐丰富起来。
农耕社会,狗是负责看家护院的,土狗胜任这个职务;畜牧业地区狗负责放牧,牧羊犬在放牧工作中脱颖而出;北极极寒地区交通不发达,雪橇犬在冰雪中有出色表现;战争当中,军犬也会获得军功章;现如今人和人的关系越来越冷,狗对人的友好、忠实、依恋反而更容易,作为情感伴侣的宠物狗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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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将军成年款我家住小镇,人们住的都是平房,院子有土围墙也有篱笆,周围邻居家家养土狗,为防止陌生人或者邻居进院子偷菜或者偷其它东西。
在我人生的前7年,对狗没有多少认识,因为我家没有养狗。
父母都在小镇做生意,院子里有堆满货物的仓库,菜地里是“种菜能手爸爸”种的各类蔬菜,我家第二处房子的院里,爸爸竟然种了上百棵白杨树,有生意头脑的老爸说,以后再盖房子,自家的树长大以后,可以当房梁和上房顶的木头椽子……
家里菜地里的菜,赶上夏季西红柿大红,妈妈摘下来一大柳筐,送亲戚,送邻居。熟人常到家里问妈妈要菜,只要我家菜地有的,都会送人,妈妈还会摘一些其它也成熟的菜顺便送来人。后来卖房子,爸爸把这百棵十年白杨都白送给了买我家房子的人。
奶奶一直住我家,不参加家里任何劳动,没事就在院门前提个小凳一言不发的坐着,收拾的干干净净,就算坐在人堆里,也从不和其它农村妇女说闲话。
我家装货仓库门前搭了一个大凉棚,一年三季可以做饭,奶奶除了做饭时间不在哪里,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哪里坐着……梳头,用篦子,一种两头都能用的特别密的梳子梳头,一梳一下午,油光水亮挽起来别在脑后。妈妈说,有一次,凉棚的灶台火没灭干净,又起风了,奶奶午睡起来发现了,用水把火扑灭了。妈妈说,想起来都后怕,多亏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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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将军长大后就是这样七八岁的小孩,爱玩,需要伙伴玩耍。邻居家里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小的女儿比我大三岁,我常去她家玩。
她家里养了一条很大的肥头土狗,长相很像蒙古大汉,浑身都是肉,体格健壮,爬在地上眼睛微闭,像个半醉半醒的将军。我每次去,一进大门,轻手轻脚的走,小心观察,生怕打扰了“狗头将军”。
那年冬天,狗头将军经常往外跑,主人就用绳子把它栓了起来,它的脾气也突然变得暴躁起来。
那天,我依然小心翼翼的进院,看它睡着了,脖子里拴了绳子,快步走向房门,就在我快到门口要进门了,狗头将军一声不响的把我的小腿咬住了。
我的哭声惊动了主人,女主人出来大声喝骂,它也不松口。家里大人孩子都出来了,把它拉走,关到菜园子里。我听见这家里的男孩子在打狗头将军,狗头将军在里面狂吠,后来终于不敌,呜呜咽咽的叫着,像求饶。
女主人拉起我腿上的棉裤,看了看说“还好,只是皮咬青了,只有一个牙印子破皮了,芳芳,去把狗毛剪下来一撮,烧成灰拿过来”。我妈妈做的棉裤厚,里面又穿了厚毛裤,秋裤,就是这样厚,狗头将军也生生给咬透了。
女主人说“最近这狗不知怎么了,咬了好几个人,连家里人也咬”,我只当她是安慰我,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没过多久,看见她家大女儿手上绑了绷带,我一问,说是给狗喂食时,被家里狗咬了。我吃惊不小,第一次亲眼看见狗真的咬了自己家人。
因为住的近,狗头将军的狂吠声常常传进耳朵,有段时间甚至常常半夜呜咽。
没过多久我们搬家走了,一年后,听说这家男主人去世了。又过了三年,她们全家在给男主人去上坟的当天,上初三的小女儿,在回家下车时,被上坟当天坐的车挂了衣服一下,卷入车轮,当场被压死了,开车的是她家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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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这个眼神矜持又温暖自被狗头将军第一次咬过,加上和我的小伙伴连带的第一次对死亡的认识,我的恶梦里,狗占了很大比重。直到工作那年,个人情绪压力到了极点,梦里出现的还是被狗头将军咬住后腿的情景。
生活里,也避狗不及。摸狗抱狗是从来不做的。却也见不得流浪狗那种孤立无助的样子,时常会把吃剩的饭,放在小区人少的地方,希望它们饿极了时,可以有口吃的。
再后来,去英国,发现上到女王下到百姓,养狗是和养孩子一样普遍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狗的待遇实在太好了。随处可见大人小孩出来遛狗,也才知道,狗是灵性接近人的动物,如果被关在家里久了,也会得抑郁症和躁狂症。
有一次,在英国街头举办活动,路边停了一辆募捐车,车上放了很多狗的用品和宣传手册。两只长的和我童年见到的“狗头将军”一样威武的狗,脖子上各自挂了一个小桶,身上穿着救生衣标志的“狗救生员”衣服,低眉顺眼的坐在车两侧。
工作人员看我一直盯着狗看,就过来给我说:“我们是流浪狗保护组织和家庭反虐待狗的公益组织,正在募捐。这两只狗是水上救援犬,来这里做志愿者,您可以拥抱它们,和它们握手,可以合影,然后给它们的小桶里付钱,当做捐款”
我内心深处某个隐秘的位置被撬开,我小心的上前摸了摸狗的头,然后给他脖子前的桶里投了钱。这只狗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没有东张西望,没有四处走动。在我小心的轻挨了它的额头一下后,它用一个老人般镇定又见多识广的眼神抬头看着我,看我没有进一步的反应后,它继续低眼看着自己的桶,坐立在哪里,一动不动。
我想起当年的狗头将军,也体型如此庞大,心思敏捷,又通灵性,如果得遇知狗的主人,一定也可以做一条很棒的救援犬吧。
补记:和我一直做心理咨询的知一,她的爱狗,突遇车祸身亡,她目睹狗狗死亡过程,非常悲伤,我特写此文给她,也给所有养狗爱狗的人,也给对狗有惧意、恨意、敌意的人,也写给对狗没有太多了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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