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之时,书生操笙弹琴,女子则倚歌伴舞,书生习字描临,女子磨墨烹茶。
京考在即,书生修整了十日后,便要再次启程。
那天,残阳如血,柳絮漫天,午后的江边尽是拿杵浣衣的少妇,赤足濯脚的孩童。江边泛着片片舟筏,凭借两柄船桨,将游人送向远方。
书生立于江边,静默视之。一旁的女子,早已双眼泛红,小声地啜泣。
“待我衣袍加身,为万户之侯,便归来娶你为妻,可好?”
女子扑在书生的怀里,点头应答。
船夫已在催促,女子转身,折下一枝柳条,将其掼于书生缨沿上。
书生便整好行李,踏上那条孤舟,忽而,女子猛然冲向书生,将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了他。书生此有万言,却无语凝噎,只能执手相看泪眼。
船夫拨桨离岸,女子驻足,目送书生,直至那远方的天际线将船舟淹没。
书生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纸条,一点点地将其铺开——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闺房中的姑娘总是待浪子归来,奉一纸婚约,结一世夫妻,再盼三两膝下儿女。世间痴情女子万千,却有几人待得官人归。
京考中,笔落声,有如春蚕食叶。
十日后,皇榜昭于城门口。
夕阳西下,人影散乱。书生才姗姗来至此前,目光如炬般找寻着。一遍,两遍,三遍,浩浩皇榜,竟容不下自己的名字,书生向天发问。落日余晖仿佛变得狰狞起来,血色一般的照在那皇榜之上。
书生早已将手中泛黄的纸张揉的发白。陌上花开,却无颜归来。只寒窗又一年,亦能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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