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爱情,是一种向往
从火车站出来,刘涛拉着行李箱径直走到了一家快餐店的门口,时而左右张望,时而掏出手机翻阅,俨然一副焦急落魄的模样。
这时一个40 出头的妇女佝着身子低头寻问刘涛:住店,小伙子?刘涛撇了一眼妇女一边摇着脑袋以示拒绝,一边往后退了一大步。不过那妇女却固执地继续说:学生妹,美的很!边说还比划着女人的轮廓,刘涛没等听完转身便走了,那时的他脸红透了。
恰巧就在今天凌晨,西安迎来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也赶走了久违的雾霾。
灰暗的天空中,雪花像是扯碎的棉絮,随着风的脚步在空中盘旋,许久才缓缓落下,可惜的是雪花片儿还没停留片刻,便化做一滩湿润,盖不住这城市满地的肮脏。
刘涛坐上40路公交车,一路痴痴地看着雪花片在车窗外打转飞舞,呆若木鸡一般沉思着,他想着一个女孩,谈了7年恋爱的姑娘——陈羽若,对于刘涛来说,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他想再次求婚,去追求他心中不灭的爱情。
记得去年正月里,刘涛父母选吉日上门提亲,烟酒茶等十样不重色礼满载而去,一家人一路有说有笑,想着板上钉钉的事多钱彩礼都要允诺,可谁也没有想到,羽若的父母不但满脸嫌弃,而且还以30万高昂彩礼刁难起了刘家,场面一度尴尬,刘涛父亲虽有些生气,但他依旧放低姿态,讨好一般商量着彩礼,希望促成这一段姻缘,可眼见到了中午,羽若家却毫无待客之意,茶水也不上,就这么耗着,刘涛父母无奈只得拉着刘涛愤愤走了。
就在那天,刘涛一夜无眠,至此也毫无悬念地分隔两地,结束了他和羽若长达4年的同居生活。可即便这样,刘涛还是为羽若的处境找出了百般借口,他相信眼前这一切不是羽若想要的,以至于一年来刘涛与羽若虽分隔两地,但依旧电话联系着,他依旧相信爱情,相信爱情的力量。
刘涛与羽若足足恋爱7年,恰巧这个在爱情里最不吉利的数字,对于刘涛像是一种嘲讽,也像是一种天命,在这漫长的爱情长跑里,决定胜利的终点不是刘涛的坚持与无私,而往往全是裁判眼里的霍亮的金钱,可刘涛不服输,在他心里,爱情要比金钱贵重千倍万倍,甚至无可比拟。
02爱情,是一种可怜的单纯
到了羽若租住的地方,还是以前他们俩同居的地方,刘涛再熟悉不过了,刘涛拨通了电话偷笑道:喂!我到楼下了,惊喜吧!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说道:啊……啊!你……到了?羽若有些错愕,但她又急慌慌地说:你等着我,我马上下来。
几分钟后羽若从楼门口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袭白衣,莞尔一笑,在刘涛看来,羽若依旧那么的动人、漂亮,完美无瑕。
刘涛跑上前去搓了搓手掌,笑着说:走,上楼说吧,今天真冷。刘涛说着顺手就去拽拉羽若的胳膊。
可羽若没动,僵在原地,低着脑袋只顾拧着自己衣角不说话。
刘涛凑上前,许久不见羽若言语,就一把将羽若抱在了怀里。
是啊!快一年了,思念的长河让羽若在刘涛的心里更加完美,她的体香,他的身躯,她的嘴唇,她可爱的模样,她的一切。就在这一刻,他难以掩盖自己的冲动,他抱着最心爱的女人,他把脑袋埋在羽若的长发里,吸气,深深的的吸气,那是真实的感觉,久违的感触,也是他真正的爱情。
刘涛高兴地哽咽着说:羽若,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爱你!
可羽若推开了刘涛,她没有回答。她一脸愁容,羽若问刘涛要烟,刘涛见状不敢迟疑,抽了一根点了给羽若,自个也顺带点了一根,静静地等待着羽若哭诉自己的委屈。
羽若猛吸了一口,嘴里吐出几个烟圈来,忽地,羽若笑了几声。
刘涛看了一眼羽若,不解地问:咋了?笑啥?
羽若拍了拍刘涛的肩膀问道:你相信爱情吗?
刘涛弹了烟灰,扭过头看着羽若认真地说:不信,我也就不来了。说完刘涛猛吸了几口,烟团包裹了刘涛的脑袋,像是头发着了火。
片刻后,羽若淡淡地说:我妈已经收了15w的彩礼,就上周的事。羽若的右手摸着眉毛,身子倾靠在砖墙上,仰望着天,一只麻雀刚好脆叫而过。
刘涛啊了一声,像是一把刀子,划破了这寂静的早晨,刘涛死死的盯着羽若,羽若见刘涛愤怒地看她,就站直了身子说:我何事骗过你了?
刘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难以相信眼前羽若所说的一切,自个抓着自己的头发,缓缓地蹲坐在地上,一时间两个人再没言语,直至一根烟抽罢,刘涛突兀地问道:你爱他?刘涛眼里噙满了泪水。
羽若右手顶着额头笑了笑,撇了撇头发说: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么单纯。
刘涛苦笑着说:我昨晚在火车上幻想着咱们结婚,我在想我该说我愿意还是yes i do!,我还在寻思选什么牌子车队!刘涛停了几秒,他哽咽了,嘴角不停的颤抖,他强忍着说道:这事不是你做的主吧?
羽若没接话,又问刘涛要了一根烟,许久羽若才说:谁不谁也没啥意义了。我表姐在我住处,今天或许是咱俩见面的最后一面了,国庆我要结婚。
刘涛有些激动,他死死地抱着羽若吼着说:要是你妈,我就在婚礼现场抢你!
羽若没有推开刘涛,羽若拍着刘涛的肩膀,像是一个父母在怜惜自己的孩子。
或许刘涛也能感觉到,自打他不请自到,想求婚那个念头起,他已经知道他俩已经结束了,他只是不甘,不甘挫败爱情。
雪花片变成了颗粒,打在遮雨棚上发出沙沙的声。
03爱情,是一种放不下、忘不掉的苦楚
那次见面后,刘涛一直幻想着抢劫婚礼的计划,可他们见面的事当天下午就被羽若的表姐告发,被迫羽若回家待命结婚,也就在五一节羽若仓促办了婚事,这事刘涛不知道。
刘涛是在年底才知道的,是他母亲在父亲的怂恿下故意告诉刘涛的,他们知道刘涛固执,更盼着刘涛早早放下,趁着过年相亲。不过刘涛母亲显然为前年的事还根根于怀,生气之余就把羽若被丈夫毒打的丑事告诉了刘涛,话语间不乏添些杂味儿。
话没说完,刘涛就打断了母亲的唠叨。父亲见儿不悦,就故意支开母亲打扫厨房去了,自个给儿子递了根烟,自己也点着看着儿子。
父亲拍着大腿笑说道:你妈刀子嘴。父亲完全是为了缓和与儿子交谈的气氛,他想独自说服刘涛,可刘涛却未有一丝波澜。
刘涛点了烟,在火炉里添了几颗碳,挤着笑说:爸,前年的事……
刘涛正要说,父亲打断道:没事,咱家啥大风大浪没经过,你只要不放在心上,爸才放心哩!父亲围护了儿子的尊严。
刘涛嗯了一声,就转身进屋自己把玩吉他去了。
刘涛是想躲开父亲的怜悯。
爱情的心结在刘涛心里像是一道伤疤,他难受,到现在了,他依旧感觉到自己的内心里藏有一份不舍,牵着心的不舍。
他早在国庆就猜到羽若已是人妻,自己懦弱,也再无妄想,可这种不舍在心底里往嗓子眼直窜,他抑制不住,他拿起吉他,一时想起大学操场,夕阳西下,他抱着吉他,弹奏情歌,羽若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鸟依人,阳光洒在脸上,她嘴角微扬,他放声高歌,微风拂过,吹起了头发,卷来了清香,他们睁开双眼,相视而笑。一幅幅画面闪过脑海,刘涛终于哭了,第一次在家里,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哭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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