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雨停了,天空依然阴沉沉的,看不到一颗星星。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村里的树木、房子只有在走到眼前时,才隐约看到它的轮廓。
村里的路,她闭上眼睛也知道怎么走。只是这坑坑洼洼的土路此时早已积满了雨水,深一脚浅一脚的,,鞋早已湿透,裤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可是她仅有的穿出门的衣服,现在这天气,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可现在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恨不得能飞回家里去。
今天一大早,她带着小姑子到徐州去看病。小姑子肝腹水,肚子已经胀得像个球。
一天忙下来,精疲力竭。可到傍晚偏偏又起了雨,回到村里时已经是深夜。
刚进小姑子家门,婆婆的责备就劈头盖脸砸过来:“你看看几点了?现在才回来,不知道家里担心吗?她都病成这样,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趁着婆婆喘口气的机会,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娘,前面那两个孩子今天怎么吃的?”
婆婆听了一愣,刚才气势汹汹的劲头一下子就没了,目光闪烁着转移到别处。
她的心咯噔一下子悬了起来。
二
村子并不怎么大,村前村后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可是现在走起来却显得异常的漫长。
有两三只狗从远处咆哮着扑过来,跑到跟前时就哼唧两声回去了。
突然脚踢到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紧接着一声“喵呜”的惨叫。听声音她知道这是隔壁那家远房侄媳妇养的猫,这是想来凑近乎却被她一脚踢个正着。
这也就意味着终于到家了!
家是一个小院子,三间新瓦房。
前年,丈夫病逝的时候,从村里借来看病的钱,还剩下九百。她就用那九百块钱,把原来已经年久失修的茅草土屋拆了,盖了现在这三间新瓦房。
院门是老院门,她三两下就拨开了。可房门是新的,她费了很大劲也没弄开,只好喊门了 。
她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外地上高一,住校。家里两个小的,一个上初一,一个小学三年级。
丈夫刚去那阵,亲友乡邻都劝她:别让孩子上学了,回家帮你干活。她没有那么做,她坚信上好学才有出路,自己现在再苦再难都没关系,孩子的希望才是她的希望。
现在她的两个小希望在屋里睡得像猪一样,任凭她怎么叫喊都没反应。
此时的她又饿又乏,雨后的院子里也找不到可以坐的东西。早已经湿透了的鞋里一股凉意正侵上身来。
她无奈地趴在门上,正想眯上一会。这时候一个嘶哑的老憨腔在身后响起:“婶子,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打了一个激灵,困意全无,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进家时竟然忘了关院门。
天上的阴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风吹散,那弯残月在稀薄的云层上躲躲闪闪。
虽然这昏暗的月光不足以看清来人的面目,她也已经认出了这个人。他就是昨天在这个院门口刚被自己数落了一顿的仁广珍,村里无论男女老少都叫他珍疙瘩。(未完)
# 齐帆齐商学院书评课#第10篇1040字,累计11700字。上周主题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