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航的目光停在龅牙衣服的血迹上,他把水杯递给龅牙。龅牙伸出来的双手抖动着竟接不住一杯水:“难道你干了什么坏事?”
龅牙大口喘着气 ,他拿着水杯的手连同他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杯子里的水一滴一滴洒到他的手背上,再顺着他的手背流到了袖口,洒到了地上。他想缓口气,他捧起水杯往自己嘴边放。他不知道是水杯在抖还是自己的手在抖?实际上连他的嘴唇都在抖着。
这让许一航愈发的诧异,他不知道龅牙经历了什么?但这种惊恐让看的人也生出几分怯意。像龅牙这种混“江湖”的人哪里少得了“江湖”厮杀?龅牙该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形让他如此害怕:“哥,你先冷静下来,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他安慰着龅牙。
龅牙伸了伸脖子,咽了一大口唾沫:“卷,卷,卷毛,卷毛没了,卷毛没了……”他放下水杯捂住自己的脑袋:“高飞这个狗日的出手了。”
许一航在听到高飞的名字时理解了龅牙的恐慌。高飞为人阴狠,出手毒辣。从卷毛打了高飞时起,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高飞下手如此狠。他给龅牙的杯子里又续满了水:“卷毛和党小玲厮混本来就是冒险,他又打了高飞,高飞为人阴狠,他怎么会饶了卷毛?”
“主,主,主要是,卷,卷毛被扔在我家门口!”龅牙看着许一航:“高飞在警告我吗?他下一个要收拾的人是我?”他站起来又坐下,这样往复几次。
许一航很冷静地坐在那里,他用旁观者的眼神看着龅牙:“高飞已经将把柄寄到你手里了,你还需要如此害怕吗?”
“兄弟,你什么意思?”龅牙这些人通常用所谓的“江湖”手段解决纷争,他还不明白许一航的意思。
原来龅牙早上走出家门发现自家门口放着一个大麻布口袋。他带着几分好奇打开口袋,卷毛的头发先露了出来。卷毛满脸是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高,高,高飞。”
龅牙把卷毛送到了医院。可卷毛还没有进抢救室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医生检查后说,卷毛的胳膊,腿都被打折了。头上受伤多处,致死原因是内脏被打伤。对方下手太过凶狠。
龅牙当时吓的坐到了地上。高飞把卷毛送到自己家门口是在警告自己?这样的事情高飞以前也做过,倒未出人命,这次他是下了狠手。高飞想抢回他昔日的“江湖”地位?
“你们小区有监控吗?”许一航看着龅牙:“事已至此,你还不报警?你等着高飞来报复你吗?高飞杀了卷毛,杀人是要偿命的!”
龅牙看着许一航笑了笑:“我这一时慌乱,倒是什么都忘了,好,我马上报警。”
龅牙报警后警察们去了龅牙居住的小区。他们调出了小区的监控,在监控里发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秃顶男人,这男人气喘吁吁地扛着一个大麻布口袋,他左右张望着,进了龅牙的小区:“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口袋?”
龅牙直点头:“是,是这个口袋。”
“你认识这个人吗?”警察指着监控上的男人。
“他,他是老四,在西门开了一个小饭馆,主要卖面食。”龅牙给警察说着,他这会儿拽着一个警察的胳膊:“同志,你们得救我,得保护我!”他的声音抖着。
办案的警察任由龅牙跟到了西门,他们要去找老四。
当警察们赶到西门外时,老四的饭馆的门大开着,门口围了一群人。警察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老四躺在地上,他的小腿部鲜血淋漓。他的双脚被人砍断了。
警察们立刻把老四送到了医院,还好抢救及时,否则老四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警察们待老四醒来询问:“你凌晨三点钟扛着一个麻袋进了✘✘小区,那个麻袋里放了个人,那个人因为重伤已经死亡。是你伤的吗?”
老四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警察同志,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你也是受害者?害你的人是谁?”警察看着老四。
老四只是哭:“我不敢说,我要说了连命都没有了。”
警察们觉得老四既可气又可怜:“你受了伤害却不敢说,除非你就是那个杀人的人。杀人是死刑,你不知道吗?”
老四听说出了人命,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是我,是高飞,他打卷毛的时候我只是帮他开着车。”
原来当日高飞被卷毛打伤后,他被扔到了一个小诊所门外。诊所里的医生发现了高飞打了120,把高飞送进了红会医院。高飞身上的肋骨断了三根,头部被打伤,腿被踢骨折。
高飞在医院里住了快一个月才出院,因为骨折,他在家里又养了三个月。刚能下地走路,高飞又找到了老四,他先是把老四揍了一顿,因为老四当日出卖了他。
高飞打了老四一顿觉得老四还有利用的价值。既然他一个人无法打败一群人,他便想到了单打独斗。他要把那些人一个个打败夺回属于自己的江湖。待他重拾自己的“江湖”,他只需摇摇手就可以要了许一航的命。
老四也觉得理亏,他便全心全意为高飞打听卷毛的消息。终于在沙井村发现了卷毛的踪迹,卷毛连着几天到一个小商店去,商店里有一个漂亮的姑娘。
老四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高飞,高飞命令老四给自己开着车。他们把车停在了小商店附近等着卷毛。
卷毛刚出现,高飞跳下车一把卡住卷毛的脖子把卷毛拽上了车。他把卷毛拽上车后用臭袜子塞住卷毛的嘴,然后把卷毛的手脚捆绑起来。他让老四把车开到了正在拆迁的城中村里。
凌晨,被拆的凌乱不堪的城中村里连那缕月光都透着荒凉。高飞把卷毛推下车后,把卷毛推倒在一大堆建筑垃圾里。远处传来猫头鹰凄厉的叫声。高飞随意捞着拆下来的水泥块、砖块打卷毛:“谁的女人你都敢碰?”他一把捏住卷毛的私处:“我今儿个废了你,让你睡别人的女人。”他使劲一拧,卷毛直接疼晕了过去。
高飞还觉得不解恨,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最后使尽全力拧卷毛的胳膊、腿然后冷笑着:“这世上有的人,你他妈的碰了就要还!”
这时卷毛已没有了声息。
“哥,他是不是?”老四当时吓得直哆嗦。
“把他装口袋里送给龅牙,让龅牙给他撑腰害我!”高飞当时满面狰狞。
老四交待到这里哭了起来:“把卷毛装进麻布口袋后,高飞开车把我送到了龅牙小区门口,让我把口袋扛进去扔到龅牙家门口。”
“你还不是他的同伙吗?”警察继续问老四。
“我当时就觉得卷毛已经不行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连声哼都不会了。回来时我给高飞说,卷毛可能不行了。高飞害怕我揭发他,他还恨我当日出卖他,所以……他说剁了我的脚让我再也不能通风报信!”老四边说边哭。
“拘捕高飞!”旁边的一个警察立刻说:“这个人无比凶残,大家都注意安全。一组去他家蹲守,还有一组去找他老婆党小玲。”
龅牙也紧跟在警察身后:“同志,我协助破案有功,你们得保护我!”
龅牙跟在警察身后特意地给许一航打电话:“兄弟,谢你了。我现在跟着警察,我被保护起来了。”
“好,只要你安全就好!”许一航的话音刚落,他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龅牙还在电话那头说着什么。
许一航抬起头来,是高飞。高飞嘴里叼着烟,风衣的帽子扣在头上:“我该叫你许一航呢还是狗杂种?”
许一航趁机提高了嗓门:“是高飞兄啊,有些日子不见了。”
高飞笑了起来:“许一航,你真能装?你就这么想见到我?”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匕首在许一航眼前晃:“我已经出人命了,我不在乎再多一条命。”
许一航并没有躲:“对,你不在乎,你女儿也不在乎吗?你女儿上学了,她走进学校,背后有一群淘气孩子喊着:杀人犯的女儿!”
高飞咧了咧嘴角,他不停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刀:“要我饶了你也行,给我笔钱,送我走!”他挤着眼睛。
许一航太了解高飞,高飞这是想从自己这里拿了钱以后再复仇然后逃命。
“高飞兄,我要给你钱也需要通过财务,哪里有那么快?你先坐下,我给你倒杯水喝!我们俩也絮絮旧。”许一航知道高飞这会儿还想利用自己。他不紧不慢地给高飞倒水,他得把高飞拖到警察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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