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是个招人讨厌的词汇,它形容人猥琐糊涂,不整洁。邋遢的人通常懒惰、粗心,没有良好的生活习惯,通常难以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有的人终生邋遢,在混混僵僵中度过一生;有的人虽然邋遢,却在事业上获得了成功,有的人邋里邋遢,遭人讨厌;有的人邋遢却洒脱自在,朋友遍天下。由此可见,对于邋遢者不可一概而论,凡事皆因人而异。
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便是把良好的生活习惯,看做人生成功的基础,中国的古人们善于从细微处推测事物未来的发展走势。一个人清扫卧室,摆放物品,整理个人仪表的能力与治国理政,建功立业所需要的能力具有同质性:耐心、勤劳、细致,具备审美观,拥有自尊心。时至今日,单位面试时,也把对人的第一印象作为是否聘用他的重要指标。因此说细节决定习惯,习惯决定思维,思维决定命运,命运决定成败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是,从古至今也出现许多相反的个案,比如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改革家,王安石就是一个邋遢的人,他常年不洗澡,身上还携带着虱子,《曲洧旧闻》中言道:“王荆公性简率,不事修饰奉养,衣服垢污,饮食粗恶,一无有择,自少时则然”。王安石为了读书和他的政治理想,没有时间去整理个人卫生,最终,他在文学,政治等诸多领域里取得显赫的成绩。
王安石是这一类型人物的代表,他们喜欢把时间做极端分配,对于自己关心的事,要用掉几乎全部时间,对于包括个人仪表在内的一切生活细节掉以轻心,并认为干净,卫生,个人形象等等都是人生的细枝末节,他们自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样的人倘若获得成功,可以惊艳一方,倘若碌碌无为,就很容易被人瞧不起。不管怎样,在他们成功前通常都会在人际关系中陷入困境,比如三国时期的“凤雏”庞统,就因为一副邋遢相遭到用人单位的好几次“白眼”。但是,不可否认,在这些人的心中,一定有着执着的目标,远大的理想,在他们邋遢表面的背后都有一个积极的人生态度。
我们观赏水墨画中的竹林七贤,最常见的画面是几个儒士席地而坐,袒胸露乳,举杯畅饮,似乎魏晋风骨本身就充满邋遢气。七贤之首的阮籍放荡不羁,轻视礼法,给人很邋遢的印象,有一次他喝醉了就睡在一个美女身旁,美女的丈夫来了,一见是阮籍也不怀疑,笑着走开。这样的邋遢与独立的个性、强烈的主见是分不开的,这些人的邋遢是对封建礼教的排斥,是自我嘲讽,随性洒脱的表现。在这随意潇洒的背后,往往伴随着对自我和环境的清醒认识。他们用特立独行的方式,发泄着对纲常礼教束缚的不满,他们才华横溢却无用武之地,索性孤芳自赏,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的自信在天地间自由地随心而动。
今天,当繁重的生活压力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我们似乎也需要一点洒脱,一点邋遢来缓解身心疲惫。就像《如果爱》里的一句歌词:“世界本是邋遢,还有什么可怕?”市场上盛行的邋遢装,西行东渐的嬉皮士风潮,《英雄本色》中小马哥一副邋遢、桀骜不驯的银幕形象深入人心。这也侧面说明了世界的多元化成分,邋遢并非一无是处。
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压力的增加,心中对邋遢倒也有了三分亲近。我在整体上保持着整洁的形象,但是在累了,倦了的时候,会索性邋遢一回。当我立志完成一部作品时,我会豁出一段时间变成邋遢鬼,以便集中精力实现目标,毕竟时间是有限的,只有从此处舍弃一些,才会于彼处得到一些。
诚然,以良好的生活习惯培养做人做事的品质还是主流,但是,如果能够在适当的时候放松自我,在任务紧急时废寝忘食,不惜牺牲形象,也不失为一种生活策略,毕竟“济公”也是公众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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