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志雨是我的邻居,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天天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365天,不是在地,就是搞建筑,从来不是知休息是何物。然而这样一位好老人,竟然遇到一个恶儿媳,经常对他打骂、砸锅,而他则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锅坏再买。
一、就是一头老黄牛
邹志雨这个人,特别勤劳,也特别正直,讲道理,干起活来就如同一头黄牛,勇猛有力。鲁迅曾自说是牛,俯首甘为孺子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这种说法用在邹志雨身正可谓恰如其分。
邹志雨在家中排第三,上面有两哥,看起来不错,其实很惨,因为他十多岁时父亲去世,大哥已成家,二哥则自身难保,天天为找媳妇发愁,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努力。为了自己吃饱穿暖,娶上媳妇,于是便跟着我父亲搞建筑。那时他才15岁,天天搬砖提泥,只能是一个小工,经常加班,平均每天工作时间长达十六个小时以上,为的是挣更多的钱,让家人过好,然后娶个媳妇平平坦坦过一生。从此经常看到一个小娃娃,在建筑工地上跑来跑去,面对如此大的劳动量,从来没有抱怨过、从来没有喊过累、从来都是高高兴兴地,始终面带微笑。
邹志雨干活实诚,不怕吃苦,我父亲很高兴,于是教他学垒墙,他算是父亲一个徒弟吧,不过他们年纪相差不过五、六岁。在父亲的指导下,他进步很快,不到一年时间就能垒墙角,还算不错。自从成为大工,收入增长翻倍。三年的时间便干起了新房,然后娶了美娇娘。不愧是黄牛,就是踏实能干,于是他便称大家心中的“黄牛”。
二、为还款,竟然卖血
照此下去,邹志雨生活必然一帆风顺,平平安安过一生。然而遗憾他的儿子赶上了娶媳妇难、高彩礼的时代。结婚后的他先后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近十余年来,农村结婚费用年年长,彩礼居高不下,两个儿子的结婚让他欠款三十万。但是想想二子结婚,自己最大任务已完成了,一切都值了。
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年轻人,年已花甲,由于年轻时的拼命,落下了一身病。为了尽快把账还了,他还趁家人不注意时偷偷卖血。为什么要卖血?卖几次血也根本无法解决问题,事后邹志雨说:“我只是试一下,能否卖血,能卖还点账不好点吗?只要孩子能过好,要我这条命又如何。”这事最终被媳妇知道了,媳妇哭红了眼,对他说:“咱慢慢还,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了。”经过六年艰苦奋斗,终于把欠款还完,此时头发早已白完,掩饰不住自己的沧桑。
三、与泼妇的恩怨
邹志雨的大儿媳妇叫石小娟。远远一看,白衣飘飘,犹如仙女下凡,近看瓜子脸、丹凤眼、白细高个,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大美女。邹志雨看了看这个美丽的儿媳,内心不由的一笑,这不是他高兴地开始,恰恰是他恶梦的开始。
刚开始时,石小娟经常在娘家,邹志雨与她打交道并不多。随着大孙子的出生,石小娟去娘家的次数就少了,第一次冲突就来了。婆婆让石小娟装玉米棒子,石小娟不乐意上去把婆婆的大拇指差地掰断,痛得婆婆直叫,邹志雨还没来得及说话,石小娟就骂起来:“小扔小(邹志雨小名)你妈的真不是东西,竟然还叫我干活,想都别想。”邹志雨无语,对于石小娟又一个新认识。
一天,邹志雨的两个儿子的孩子放在他家,在他家吃饭,结果两个孩子打架,石小娟的儿子吃点亏,哭着找妈去了。石小娟拿起一块砖头朝邹志雨砸去,邹志雨低下头,砖直接把锅砸烂了,接着石小娟骂道:“小扔小,你们俩口是个猪,连个孩子也看不好。”说完扬长而去。自此以后,石小娟砸锅骂人如同家常便饭,想什么时间骂就什么时间骂。我父亲劝石小娟不要骂公婆,石小娟说:“你算老几,我公婆还愿意叫我骂,管好你自己吧。”父亲无语。
自此,石小娟恶名天下传,为人不识石小娟,即称恶人也枉然,是全村公认的第一恶媳、泼妇。其实邹志雨只所以忍,为了儿子、孙子,希望孙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如果离婚,还需结婚,又是一大笔钱。打就打吧,骂就骂吧。
现在邹志雨又帮儿子盖新房,跑前跑后,腰弯了起来,腿有风湿病,冲在最前线,真是拼命三郎。而石小娟却说:“盖房又不是为了我,为了他孙子。他不干谁干?”自己的公公浑身是病,拼命为儿子,她却没有一点好感,而是只有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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