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生死之痛后,时常我也会去反思自己,年纪轻轻为什么会重病如此。一开始我只归结为“命运不公”,是它要让我承受病痛折磨,践踏我为之万般努力的人生理想。
不这样去认为,我实在想不明白,我身体突然的崩塌,问题出在哪里。我喜欢瑜伽勤于运动,爱好看书喝茶,自己动手做餐。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蹦迪,不吃垃圾食品,更不熬夜打游戏。所有年轻人消耗自身的弊病我都避开了,但是我还是避不开命运的作弄。
在治疗期间,我认识了很多癌种类型的病友。和我病症相同的中年女人,名字叫芳姐,年纪在50岁的样子。我们都属于罕见种类,能碰到一起实属缘分,毕竟这个类型国际上都是罕见的。所以平时聊得多,也经常见面相互鼓励。
芳姐是东北人,很热心,但长相很“南方”,不似北方的高挑,她属于小家碧玉类型的。能分辨出她是北方人最明显的标志,一是口音,二就是脾气。
有一次病友聚会。为了活跃气氛,青青姐组织大家一起拍个抖音。芳姐一般都是首当其冲的,她性子急,说做就会马上去,挨个拉着病友们站起来,自己站在队里第一个。
青青姐拍摄,其它人列队,每个人上前几步,加个舞蹈动作完毕。虽然这很像60-70年代扭秧歌的感觉,但毕竟生病的人年轻人少,年轻大的多,大家都是“战友”只要开心,怎样都行。在这里不分年龄,人人都是重生。
拍摄过程中,有些人确实没有舞蹈天分。拍了很多次都不行,芳姐就挨着给他们设定动作,可教了几遍,还是有人不会。芳姐顿时火冒山丈,眉头紧锁,厉声呵斥。被呵斥的人,可想而知,本来身心受创的人格外脆弱。马上离群就走,拦也拦不住 。这一场聚会最终就不欢而散。
芳姐,也因此又是气急,又是悔恨。但也别无他法,一整天芳姐都处在一种莫名的情绪牵动中,眉头不曾松过,我也似乎在她的暴躁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回到家后,我思虑良久。我想起了18-22岁这个阶段,我曾经有过很严重的抑郁症,焦虑、失眠、脱发等,时常伴有心绞痛,去很多医院查过,没有器质性的变化,查不出任何病因。
身体在焦虑时会出现痉挛,麻木,失去行动力。急救送过两次,还是无任何病因。后来去神经内科检查,医生判定我是植物神经紊乱,为此我吃过很多药,但效用不大。吃过的药里影响深刻的就是安眠药,我吃了很长一段时间,无效用不说反而导致睡眠问题更重。
后来遇到爱人,他性格开朗,对我温柔耐心,慢慢的我的情绪舒缓很多。但是焦虑症状没有完全消失,在情绪完全失控的情况下,麻木和痉挛一直存在。我是个脆弱的人,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崩溃,说白了就是钻牛角尖。
情绪失控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小到工作上的一点点摩擦,爱人的略微的不顺意,父母的一句责备等,都可以让我大动肝火无法自制。
生闷气更是常态了,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以前的自己,我实在是看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想想我也只能归结为“心病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心中惊疑,“采访”了病友圈大部分的病友,让我没想到的是,几乎大部分人,都和我有相似的地方,有难解的情绪问题。或焦虑,或抑郁,或人生不幸,总之在情绪管控上都是失衡的状态,其中性情过度急躁爱动怒的也是极多。
了解这些后,我急切的想弄明白,情绪的好坏和身体真的有关么?我查询了很多资料,也问过很多治疗癌症的中西药专家,答案都是肯定的。结合总总,我对“情绪论”更是坚定,开始去尝试着改变自己。
我用了三年时间去努力,改变看问题的方式 ,调整情绪,学会释然和宽容,配合运动,饮食调整(低碳),可以说目前的我恢复情况非常良好。在不断调整中,我身体变化明显。最大的改变就是困扰我很多年的失眠和神经官能症状,到目前为止症状机本消失。癌后的恢复也相当给力,可以说是在众多病友中恢复得最好的一个。
写这一段,其实是想告诉那些正处在痛苦的人,情绪的好坏,真的可以左右命运。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要伤害自己。除了生死,什么都不是大事。再难熬的岁月,只要你够坚毅,痛苦终将你打磨得更锋利,让你更光芒四射,更所向披靡。
未来可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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