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算得上是最近院线话题比较热的一部电影了。第一次听到《芳华》这个电影是从一个新闻里——《芳华》被撤档。戏剧性的是,宣布撤档的时候,众演员还在路演中(像极了科米被撤的尴尬样子)。
虽然之前不知道《芳华》,但是作为一枚外貌协会会员,黄轩还是知道的,当时心里的想法是:黄轩今年本命年吧!
后来《芳华》重新定档,话题性喧嚣尘上,据说一刀未剪,某瓣评分高达7.9,算是国产剧里很优秀的分数了。买票去看的那天,在电影院,我感受到了和平时看电影不一样的气氛——周围很多中老年人,很多都是年轻人带着父母或者爷爷奶奶来看待。跟当初的战狼2一样,只是战狼2看到是激情,而芳华看的是情怀。
岁月悠远流长,那么多我们曾经以为割舍不下甚至锥心刺骨的东西,就在岁月流淌的过程中,变成了寂寂无言的情怀。
情怀,是个举重若轻的词。
这部片子有着太多那个年代特有的情怀:文工团、集体主义、战争,哪一样在当时不是刻骨铭心?
电影刚开始,刘峰的出现,大家的反应似乎表现了刘峰在那个集体有着极高的存在感和个人声望。但是电影情节推进没多久,就觉得:都是幻觉。
刘峰被称为活雷锋,但是大家都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想起他,在需要的时候(拿包裹)才簇拥他。
他受伤没人关心他(也有可能是没演出来),但是却依然有人在他受伤后让他像以往一样帮忙带重重的包裹;看到何小萍跳舞受排挤,他挺身而出,有趣的是,这个时候却没人出来帮他说话,没人帮何小萍正常,因为她总是集体里受排挤的那个,但是为什么被大家喜爱的刘峰,也显得势单力薄?
因为刘峰是被大家需要的人,却不是被大家喜爱的人。
而对于刘峰来说,“活雷锋”已经不单单是一种荣誉,无形中,那成了他人生的枷锁。
或许一开始,善良是刘峰的天性使然,他热爱这个集体,热爱帮助别人。刚开始,他的善良确实让这个集体里的人眼前一亮:那些原本自己很辛苦做的事,有一个人只要你说一声就能帮你做的妥妥的,甚至超乎想象的好。试问,谁不喜欢?
于是,刘峰被推上神坛,那个时代的“活雷锋”称号有多大的分量,我想,只有那个时代的人能体会。
这个称呼刘峰在乎吗?我想是在乎的。记得他把进修机会让出去的时候,他给的理由是:别人需要。但是后来知道,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想留在心爱女孩的身边)。他丝毫没有强调他的个人问题(不是说让他说出他是为了女生留下来,毕竟可能被批判,但是至少可以含糊地说一下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这种情节在线现在可能称作“偶像包袱”。记得有人说过:我不想做一个好人,因为他们会希望我一直好下去。刘峰就是这样一个被期待“一直好下去的人”。
但是“有偶像包袱”的善良,并不影响善良原本的美好。真正让善良蒙尘的是那些“绑架”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应该一直善良下去,“善良的人”不会犯错。
人们对善良的人容忍度更小,而要求却越来越高。
举个例子,我能想象,当刘峰把进修名额让出去后,下次再有进修名额,如果刘峰接受了,大家可能会失望:为什么这次他不让出去?
这是一种猜想,但是却也可能真是存在。
众人对善良的绑架已经畸形到“只进不出”的地步了。
但是物极必反,当人们对善良的标准到达了难以企及的高度后,总会有有人跳出来你反对:不应该对善良索取无度,别人的包袱不应该成为自己的义务。于是又有很多人跳出来指责道德绑架。
指责道德绑架跟当初提倡“活雷锋”一样,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是事情的发展似乎总找不到一个平衡点,现在遇见善良,居然会有人问: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热心?似乎一定要给善良找一个目的,别人才会相信你的善良没有更大的目的。
事情的平衡总是那么难以维持,这不是一个时代的记忆,这是所有时代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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