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我们来看第三种情况。在这种情况里,我们说魔法师只为两人交换了记忆。
在开始谈这其中的影响之前,我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这第三种情况与第二种究竟有何不同。
在第二种情况中,那两个人被交换了大脑。并且,在那里我们有一个假设前提:我们认为管理人一切思想的中枢就是大脑。
在这个假设中,我们是将大脑与身体的功能剥离开了。我们说大脑只做“思想”这一个工作。在这个层面上这种假设还是可行的,如果又发现有其他部位对思想影响极大,那么加上去就可以了。记得有一个说法是:胃影响人的思考。那么不管对错,第二种情况中魔法师就为两人再多交换个胃嘛。
不过这中间又有一个问题:肉体到底在多大部分上承载思想呢?目前我们说思想来源于神经细胞,那么我们可以交换整个神经系统。但谁又能保证肌肉与脂肪对人的思想没有影响?这有点像那个谷堆的悖论,是哪一粒米的增加减少使得谷堆成为谷堆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至少在人体上已经被解决了。毕竟谁也没有因为这种无理头的原因拒绝做移植手术是吧。
这个问题有两个小点。第一是定义,第二是边际效益递减。定义很好理解,如果我们说“谷堆”就是指1000粒重量体积如何如何的米的堆积,那么我们就知道,在堆上第一千粒米之前谷堆确实不成为谷堆。而边际效益递减则是指,在假设前1000粒米作用相等的情况下,后加上谷堆的每一粒米虽然都使得谷堆更像是一个谷堆,但重要性逐渐减小。通俗来说,你看到一个1000粒米的谷堆,会怀疑它到底算不算个“堆”。但如果你看到的是足有鸟巢体育场大小的谷物堆,你还会怀疑它不算个谷堆吗?然而,超过1000粒之后的米对于谷堆之所以为谷堆的重要性是边际递减的。“鸟巢”堆上的一粒米肯定不如第10001粒米重要,那第10001粒米也没有第1001粒来得重要。而1000粒以后的所有米都不如前1000粒来得重要。这条曲线很好画,我猜你已经画出来了。
对于人的神经也是这样,这个定义——粗略地说,对人的思想起作用的部分占总体百分比——肯定是有一个潜在数字的,并且肯定不是百分之百——开玩笑,你不小心在手上拉了一条口子你就觉得自己不成为自己了?手上伤口的血肉神经就是重要性已经递减到无关紧要程度的边际。
而大脑,则肯定属于使思想之所以成为思想的前1000粒米之一。或许稍微准确点,大脑算990粒米?煮一煮就是一锅粥,看来记吃不记打果然不是我自身的问题。
讲到这里,我是在说,大脑的功能确实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与身体的功能剥离开的,只要下个定义。这就是我在第二种情况想要说明的东西之一。
但是,在这第三种情况中,思想与记忆这种东西,能够与大脑剥离开吗?
回到电脑的比喻上来,我们讲在第二种情况中这两个人是交换了cpu硬盘内存主板。那么,在这第三种情况中,他们只是交换了硬盘中的数据而已。甚至连主板的bios都没有交换。
它还能直接运行吗?
我猜不能。
因为我曾经很天真地干过这活儿……
但我认为,经过调试后应该是可以的。包括将硬盘重新格式化分区写入,设置bios启动顺序等等等等……虽然我不是什么电脑大牛。没,我瞎说的。
那么,百般折腾之后,我们终于开机进入了操作系统,然后会发生什么呢?对,屏幕上一片花屏扭曲、cpu使用率飙升90%、显卡风扇吹出的热风烫到可以做发型。如果你的系统是win7以上可能会好一些,我猜顶多只会出现屏幕分辨率的问题吧。马上要出的win10会怎样呢?
言回正传。问题出在哪里呢?
驱动程序。
我们大家都承认数据是必须有一个载体的,像硬盘、U盘、三寸软盘之类。这些东西用起来非常方便,就像哆啦A梦的四维口袋,装进去拿出来简简单单,道具抽出来就可以单独使用。然而很多时候我们没有意识到,在盒子里装盛着的数据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觉得数据可以很轻松地相互转移,是因为我们的电脑所使用的系统都是X86或者X64架构可以互相兼容。这给了我们一个错觉,认为同样一份数据无论放到哪里表达都是一样的,以为数据的表达也像数据的移动那样可以与载体完全割裂。其实这不可能。数据想要有意义,就要表达出来。而想要表达,就要有与之兼容的操作系统。.exe程序在Windows上得心应手,你拷一份到MAC OSX上就是不支持不能运行。拷到Linux上也……哦,这个我没用过,就不瞎说了。
数据的表达受操作系统的影响,这个说法还只是停留在数据与数据交互之上。操作系统的表达需要电脑硬件的支持,在这个比喻中就已经接近我所要强调的真实了。
我想这个道理对于人类的大脑应该也是一样的。
我们所使用的电脑是非常标准化的东西,所以我们换个系统很方便。使系统与硬件重新高效地连接也不过重装个驱动。但人脑是不一样的。
请注意,接下来我要讲的东西可能是假的,可能是伪科学,可能未经证实……我目前接触到的信息就是这样,信与不信选择权在你。反正我是不会给文献出处的,我又不学这个……具体如何请点公众号下面“说明书”中的“规则”。
两点信息:一,人脑中初期形成意识是通过神经连接的断绝来完成的。就是说,在婴儿期我们脑子里有为数极多的神经连接,环境的反馈使得其中一部分加强而一部分弱化,弱化的那部分就会逐渐消失。这也是婴儿期学东西特别快而成年后很慢的原因,毕竟成年后学东西是建立一条新的神经突触连接,而幼年时是删掉错误的连接,破坏总比建设容易一点。
二,多巴胺的快乐反馈系统、激素调控系统等等的建立,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这也是导致每个人喜好不同的原因之一,或者说生理结构方面的固化。同时,这还是人类“欲望”的真正存在实体。
我再强调一遍,以上内容不是科普,不保证真实性正确性。因为很重要所以我说了两遍,但我不会再讲第三遍了。
我们知道一个说法:硬件软件化。就是说能用软件做成的事情就不要设计专门的硬件来做了。这似乎与我们人脑的结构相悖。但如果我们仔细探求软件这种东西的本质,它不过也是硬盘上一个个的0与1而已,并且在我们需要这个软件的功能的时候,它在硬盘上就是固化在那个位置的——我是说,目前所知想要表达的东西必须存在一个实体。所谓硬件软件化不过是想要更方便地转换硬件的功能降低成本。人脑也是这样一种软硬件一体的东西,只不过目前我们更关注其物理结构而不关注那些结构的数据信息——嘛,因为技术达不到。
其实这里我有一个关于工业化时代绝对分工产生绝对效能的反向思考,不过同样地,以后再讲。
好了,我们回过头来看那位守序邪恶的魔法师。他把这两人的记忆想法思考方式换了,也就是说他硬生生把硬盘格式化然后塞进了另一套操作系统。其实某种程度上这也算部分地交换了大脑吧,但因为我们的科学了解不到记忆是如何储存的,我们就假设这个魔法没有改变大脑的神经细胞本体,而是改变了其连接方式——就像不改变硬盘本身而改变了其中储存的0与1。
我们再假设这个魔法还很厉害地做了一套驱动,把这个操作系统与大脑的硬件结构完美连接起来了——好吧我承认,这么多假设连我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如无必要毋增实体但我实在没办法——总之这两个人活蹦乱跳地站起身大脑开始运转,会发生什么呢?
在开始说明之前,我请问你,有跟自己的欲望战斗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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