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想起聊广告呢?源于我几年前的一场危机。
那是我创业一年左右的时候,当时我的创业项目——“布布应用商店”不温不火,再加上融资受阻,使我不得不认真考虑生计问题。
一直以来我都是走的“正统”互联网产品经理路线。什么叫正统呢?就是和BAT当初做产品的套路一样,产品自身不打广告,只靠口碑传播。我隐约觉得产品经理界也有一个看不见的鄙视链,那些依靠口碑传播的产品,会看不上那些打广告的。这类口碑产品经理特别有趣的一点就是,当别人问说“你是怎么做推广的时候”,他会脖子一扭——“老子的产品可不用做广告”。
至少曾经,我也是一个自诩站在鄙视链上端的产品经理。很多人创业了,总要找我聊聊自己的产品。我常常一面分析,一面心想:你们这生意做的,动不动就招帮销售,要么就砸钱扔广告,也太low了。
后来我自己创业了,那情景怎么描述呢,老北京话叫——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楼是真的要塌了。
13年底的时候,我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我明确的知道不能再投钱在“布布应用商店”上,而且不光要停止投钱,还要立刻想办法开始赚钱。
一说起要立刻开始赚钱,当时就有些没底儿。因为我知道,我所掌握的经验都是基于免费软件,而免费软件的盈利又大多很困难——通常要先熬个几年,等熬到一定用户量,再上一套广告系统或增值产品,才能咔咔赚钱。
而现在,我需要立刻、马上开始赚钱。
说来也巧,那会儿我正在读霍普金斯的《科学的广告》,读着读着我恍然间一拍大腿——我没事儿非去钻那个免费软件的死胡同干啥?凭现有的技术,模仿一个市面上卖几千甚至上万的软件并不困难,然后打广告、雇销售、找代理,直接卖钱不就完了吗。
从那以后,我不再关注产品本身,我更多的开始关注整个盈利体系的建设——我要花钱买流量,我要想法提高销售的转化,我要和代理商谈分成比例,我开始干着以前完全不屑一顾的事情。如今看来,从思想上,那是从单点到系统工程的突破,是很多产品经理很难迈过的一道坎儿。
后来,我越来越意识到,一家公司能靠产品打头阵,是极其幸运的事情,这种靠产品驱动的商业模式对产品的独特性有着极高的要求,它要求你的产品恰好诞生在用户对此极为饥渴的时代,而客观点儿说,这和买彩票中大奖没什么区别,并不适用于数以万计的和我一样的小公司们。
但是如果打广告的话,该按什么套路来呢?
我们知道,广告业一直有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就是性能不稳定。一家公司打一波广告,效果好不好完全看命,以至于广告业里有句笑话,“拿了最佳广告奖的公司,过两年都倒闭了”。
但通过相对科学的方法,我们可以大大改进广告的稳定性,其中最经典的案例,非史玉柱的脑白金莫属。
大部分人对那段历史都有所了解。当年史玉柱为了盖楼一下欠了两个亿,一度穷的连自己的大奔都开不起,后来不到两年的时间,不仅重新跻身富豪榜,还还完了所有的债务。
东山再起的过程看似是场奇迹,但从操作手法上看,老史无非做了这么三件事。
这第一件事,叫做区域市场做实验。
一开始,老史并没有在大城市呆着,而是带着几箱脑白金,跑到一个叫江阴的县城做实验。不过第一个月并不成功,广告没带来多少销量,但是随着广告方案的反复修改,最终找到了一个戳痛用户的点——送礼。在找到这个痛点之后,广告就转化成了收入,脑白金慢慢能够在江阴这个地方赚钱了。
在区域市场实验成功后,紧接着老史开始了第二件事——追踪广告效果,总结市场规律。
做实验就会沉淀下经验,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个卡通老头儿唱“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的广告,就是当时误打误撞试出来的。尽管这个广告被人们骂的很难听,可是转化效果却出奇的好,好到脑白金这十几年就没敢换过。当然,后来被骂多了还是抑制不住改广告的冲动,中间出过一个主角是小孩儿的版本,这个广告口碑倒是很好,但是由于没有产生销售额,很快就下线了。所以这也体现了广告业的行规,只有能带来收入的广告才是好广告,这和广告是否精美无关。
在总结了成功经验之后,就开始了第三件事——将经验复制到其它市场,扩大规模。
脑白金在江阴赚钱以后,把同样的方案拿到了无锡。由于已经经过江阴的验证,很快,无锡在第二个月就赚钱了。此后如法炮制,又启动了江苏的常州、南京、苏州...由于回款速度很快,不到两年的时间,脑白金就占领了全国市场。
史玉柱亲身实操的这套体系,我们称之为“科学的广告”,即通过一个个实验来验证自己对市场的认知,最终找到能够在市场中盈利的知识和经验。
科学的广告改变了几代人的商业竞争策略,在此,我们不得不对霍普金斯致敬,但时代变化的太快,这套广告体系以前可以完美的支撑一个商业模式,但在今天,则显得略有些过时,随着雕爷牛腩等一票互联网品牌的出现,内容为王的时代正大踏步的向我们走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