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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穷苦日子(24)

那些年的穷苦日子(24)

作者: 冰晓雪 | 来源:发表于2023-02-10 23:22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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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看到刘娟,家旺的思念与日俱增,他还产生了美丽的另人向往的梦想。原以为女孩恋爱期才会幻想和沉迷,没想到男孩也会。人的情感是相同的。

    家旺开始注意起形象来。他首先理了一个帅气的发型,然后买了一套新衣服,之后想了想又买了一双新鞋。他把新鞋新衣服包裹在衣柜里,每天去酒吧上班就拿出来穿,因为在那极有可能遇上刘娟。

    家旺每天两次出门都要照一会镜子,以检查出衣服有没有污渍、皱褶,衣角有没有扯平。而照镜子时,他会像女孩一样仔细端祥自己的容貌,然后会心地笑。

    家旺的整个状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家旺的队上有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因被生活所累,整日忧心忡忡、无精打采。那青年时常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打量家旺,他太不清楚家旺整日精神饱满、热情高涨的原因了,因为他们处于同样的困境,俩人天壤之别。

    由于关注的时间长,而又焦急知道原因,

    一天下午,家旺在楼梯口拌水泥,这个青年什么也不干,专程坐在房里的边角上,专心观察起他来。

    家旺一刻也没有消停,又是搅拌,又是搬扛,有使不完的劲,也不知道累,那身衣服干了又湿了、湿了又干了,反复几次。

    这个名叫陈志平的青年坐在角落里看,像科学家搞研究似的,非常专注,看了许久,他缓缓走过来。

    “你有非常开心的事吗?”这青年仍用那双小而有神的眼睛审视家旺。家旺停下来留意,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

    “你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每天抖动翅膀在枝头跳跃,有时还唱动听的歌。”陈志明说,他的语言证明他是有文化的。

    “我有你说的叽叽喳喳的鸣叫?”尽管不清楚出于什么原因,家旺还是很知趣的配合调侃。

    “没有鸣叫,但你热情洋溢、生龙活虎的样子影响到我。”

    “这有什么不对,人不应该开心地活着?”

    “是没错,但面对垂丧的我,你需要收敛。”

    “你很奇怪,这是⋯⋯”家旺正要驳回这歪理,话被打断。陈志平内心焦躁的不行。

    “我的世界一片黑暗,为什么同样的境况,你总是开开心心。”

    家旺彻底放下手中的活,在台阶上坐。

    “这在于你的心态,心态好了,心情就好了。”他说。

    “心态怎么能好?家里穷,还接二连三遇上不好的事,最近谈的女朋友也吹了,你说我的霉运⋯⋯我现在是掉进冰窟里的心寒。”陈志明带着怨恨,把怒气发泄家旺身上。

    “女朋友嫌弃我,唾弃我,说我没个像样的家,还想讨她做老婆。”陈志明苦笑。

    “你们刚认识?”家旺问。

    “我们交往了三个月,但她第一次到我家。”

    家旺听着,若有所思。

    “之前没与她说过?”

    “说了,我的样子她也应该看得出来。”

    “她说要和我好一辈子,哪知见我没钱一天就变脸了。”

    “我把挣来的钱一半交给家里,一半交给她,她说变就变,瞬间抛弃我,狠心的女人⋯⋯”陈志平满肚子的怨气。

    家旺剥手心的茧,似听非听。故事高度相似。家旺想到了刘娟。

    前一刻,刘娟的形象还是纯洁的、高尚的,

    而此刻⋯⋯

    而此刻,刘娟清纯的开始被怀疑,家旺想,将来有一天,她会不会也嘲弄他,抛弃他。

    “我二十岁到现在,从未有人上门说过亲,她们都不愿意揽穷人家的事⋯⋯”

    陈志平絮絮叨叨,有时声音大,有时声音小,家旺的思维断断续续。

    他们没聊到一块,家旺只简单地打听了一些事情。穷不外乎“意外、生病、没有劳动能力、不想劳动”等几种原因,总之两个家庭的苦难是相同,所不同的是陈志平还有一个正上中学的弟弟。就个人对比,陈志平是那种书读多了而自恃清高、没有实际能力而又不得不向生活低头的人。

    “你恋爱了吧,要不然不会这样神清气爽。”陈志平转而问道,语气中带有几份嫉妒。

    家旺微微一笑,口头上没承认,内心也不否认。

    “曾经我也是自内而外散发着光芒的人,爱情真是个魔,既能让你容光焕发,也能让你精神颓废。”

    “别想不开心的,打起精神去干活。”

    家旺手上的茧不小心被撕裂了,流着血,他把手浸在清凉的水中,待血止后小心地擦拭,之后到楼下去了。

    陈志平的问话缘于好奇,但也给家旺提了个醒。敏感多疑的人大多如此,家旺忽然觉得有必要也让刘娟知道他家的情况,否则时间久了感情深了再变卦的确会让人难受。

    第二天下午,工地因测算而停工,家旺计划去找刘娟,没想到刘娟自动上了门。

    家旺惊讶于刘娟的到来,也惊讶于她的容貌。前几天远见,觉得她瘦了、皮肤黑了,今天近看,瘦是因为身材更加凹凸有致,黑更加衬托出脸庞的有型。

    “我有话与你说⋯⋯”刘娟说。

    家旺正好也有要说的话,因此心跳加快。

    “我明天休息,想去你家看看你的父母。”刘娟直截了当。

    家旺一时语塞,紧接着又喜又忧。

    “你说怎么样?”

    “行,当然行。”

    “我家很穷,我的母亲生病⋯⋯”

    “你不用提醒我,我接受。”

    “我⋯⋯”

    “你明天放心地带我去。”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跟着你,对我,你还是不信任。”

    “穷小子,哪来的自信。”这句话,家旺说的很轻,刘娟未听到。

    “最近我在想,我应该去见你的父母,你也应该到我的厂里走走。”刘娟经历调岗的事,认真想过之后做了这样的决定。

    “为什么?”家旺问。

    “因为⋯⋯这样说吧,我遇上了麻烦,需要你的保护。”

    刘娟一解释,家旺云里雾里。刘娟则认为事情已经过去,而且就是一件小事,就像是起浪前的一阵风,风已经停了,不会再掀起波浪,所以不去提它。

    清晨凉爽的风吹着柔顺的秀发,吹着宛如轻纱的裙摆,吹着一对年轻人的梦想。路旁的树也美、草也美,光秃秃的田地也很美。季节是炎热的,但心情是美妙的。刘娟环抱着家旺的腰,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背上。

    他们经过了两个村庄,马上就要进刘家村了。近乡情怯,虽不是多年未回家,但是带了个姑娘回来,这点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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